燕京小天鵝打工子弟學校的學生，面對鏡頭擺出各種造型，開心不已。本報記者 馮華攝

　　在這里，每個孩子都是“白天鵝”(鄉村觀察)

　　從(cong)繁華的中關村地區(qu)一路向北，車流逐漸(jian)變得(de)稀少，低矮的平房慢慢融入視野，穿過一排寫(xie)滿了“廢品回收”字(zi)眼(yan)的門臉房，再經過一條長(chang)長(chang)的甬道，記(ji)者終(zhong)于看到(dao)了燕京(jing)小天鵝打工子弟學校的牌子。

　　這(zhe)是一(yi)所由廢舊倉庫(ku)改造而成(cheng)的學校(xiao)，7個(ge)小教室容(rong)納著(zhu)200多個(ge)孩子在這(zhe)里學習。由于采光不好，教室里白天也開著(zhu)燈，但(dan)孩子們(men)的讀書聲依(yi)然瑯瑯動聽(ting)。

　　有的孩子吃不起4元一份的午飯，只吃1塊錢的餅干和5毛錢的方便面

　　中午時分，孩子們該吃(chi)(chi)午飯了。記者看到大部分孩子吃(chi)(chi)的是學校(xiao)提供的午餐——米飯、饅頭，土豆絲、炒(chao)肉片(pian)，但也有一些(xie)孩子在啃餅干、吃(chi)(chi)方便面。

　　記者好奇地(di)問(wen)，“為什么吃(chi)得和別人(ren)不(bu)一(yi)樣？”

　　吃方便面的小(xiao)男(nan)孩兒不好意思地笑了。老(lao)師悄悄告訴記者，學(xue)校的午(wu)飯4元(yuan)—4.5元(yuan)一份，每天兩(liang)(liang)個菜，米飯、饅頭(tou)隨便吃，但有的家庭有兩(liang)(liang)三個孩子(zi)都在(zai)這(zhe)里讀書，家長覺得負擔(dan)太(tai)重，就不給孩子(zi)訂飯。

　　“那你們買餅干、方(fang)便(bian)面(mian)多少錢？”記者問(wen)。“餅干1塊，方(fang)便(bian)面(mian)5毛。”幾個男孩子搶(qiang)著(zhu)回答(da)。

　　8歲的王郁(yu)玲長得乖巧(qiao)可愛(ai)，她(ta)說，家里有3個姐(jie)姐(jie)，1個弟(di)弟(di)。她(ta)和弟(di)弟(di)都上(shang)二年級(ji)，姐(jie)姐(jie)上(shang)6年級(ji)。上(shang)學(xue)(xue)期媽媽只給弟(di)弟(di)訂了午飯(fan)，這學(xue)(xue)期兩個人的午飯(fan)都沒定，中午只能吃餅干。看著王郁(yu)玲瘦弱的小身板，記者(zhe)問她(ta)喜歡吃什么？小姑娘頓(dun)了一(yi)頓(dun)，輕(qing)輕(qing)說：“喜歡吃學(xue)(xue)校的米飯(fan)。”

　　班主任程秀(xiu)芳說，班上30多個(ge)學(xue)生(sheng)大部分家(jia)(jia)庭條件都(dou)不好，父母基本上靠做保潔、收廢品、打(da)零工謀生(sheng)，有的(de)(de)還在附近的(de)(de)土井村租大棚種蔬菜。子女多的(de)(de)家(jia)(jia)庭，別(bie)說午(wu)飯(fan)吃不起(qi)，連一學(xue)期(qi)700元的(de)(de)學(xue)費都(dou)交不出(chu)來。

　　盡管條件(jian)艱(jian)苦，孩(hai)子們求(qiu)知的渴望深(shen)深(shen)打動了記者。學校(xiao)的辦公室里有一(yi)個(ge)小書(shu)架，里面堆放(fang)著(zhu)各式各樣的課外書(shu)。課間休息時(shi)，三五成(cheng)群(qun)的孩(hai)子走進來，挑(tiao)一(yi)兩(liang)本書(shu)拿(na)回(hui)教室讀。記者說要考考他(ta)們，幾個(ge)小男孩(hai)就翻(fan)出一(yi)本《弟子規》，然后大聲背(bei)誦起來。

　　見記者(zhe)拿出(chu)相機拍(pai)照，孩(hai)子(zi)(zi)們(men)紛紛圍上(shang)來，擺(bai)出(chu)各種造型，開心不已。記者(zhe)問他們(men)平(ping)時(shi)照相多嗎，孩(hai)子(zi)(zi)們(men)異口(kou)同聲地(di)說：“不多！”采訪中記者(zhe)了解(jie)到，這些孩(hai)子(zi)(zi)大多在(zai)(zai)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長大，對家(jia)鄉(xiang)沒(mei)什么印象。很多孩(hai)子(zi)(zi)都天真地(di)表示在(zai)(zai)家(jia)鄉(xiang)和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中間更喜歡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，因為“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有好吃、好玩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