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22日(ri)，針對(dui)“中國聯通(tong)叫停(ting)虛擬(ni)運營(ying)商蝸牛移(yi)動170號碼”一事，中國聯通(tong)方面對(dui)筆者作(zuo)出了回應(ying)，170號碼尚未到協議開(kai)通(tong)時間，正式開(kai)通(tong)日(ri)需雙(shuang)方書面確認。

　　此前，蝸牛移(yi)動(dong)170號(hao)段sim卡(ka)“999免(mian)卡(ka)”正(zheng)式放(fang)號(hao)，涉及16省34個(ge)城市，放(fang)號(hao)規模為在虛擬(ni)運(yun)營商(shang)中第(di)一家，這也意(yi)味著(zhu)虛擬(ni)運(yun)營商(shang)業務正(zheng)式商(shang)用。然(ran)而，5月(yue)21日晚，蝸牛移(yi)動(dong)表示(shi)，“接聯通(tong)集團通(tong)知(zhi)，蝸牛免(mian)卡(ka)暫停放(fang)號(hao)"。

 　　中國聯通暫(zan)時叫停(ting)蝸牛移動(dong)170放號(hao)，表面(mian)上是一起因為協議的誤會，引發的“烏龍事件”。實(shi)質上則反映(ying)了當前虛擬運(yun)營商(shang)與運(yun)營商(shang)之間(jian)的利益博(bo)弈，通信業向民企開放的深層次矛盾不斷暴(bao)露出來。

　　一、蝸牛移動動了誰的奶酪?

　　“烏龍事(shi)件”前夕，虛擬(ni)運營商蝸牛移動的170號(hao)段(duan)“999免卡”高調放號(hao)，半年內語音通話全免費，半年每月(yue)(yue)贈(zeng)送500M全國流(liu)量，零(ling)月(yue)(yue)租，流(liu)量兩年不清零(ling)。

　　蝸牛(niu)移動的(de)(de)999免卡長途、市話和漫(man)游通(tong)話不限時長，流(liu)量(liang)為全國(guo)流(liu)量(liang)，主叫業務不受歸屬地影響，國(guo)內(nei)接聽全免費，所(suo)以即便你所(suo)屬城(cheng)市不在(zai)本(ben)次(ci)放號(hao)范圍內(nei)，也可以就(jiu)近選(xuan)擇其他城(cheng)市的(de)(de)號(hao)碼。

　　贈(zeng)送(song)流量(liang)、零(ling)月(yue)租、流量(liang)兩年不(bu)清(qing)(qing)零(ling)，這(zhe)是運(yun)營商最(zui)為忌諱的(de)。在(zai)OTT沖擊(ji)下(xia)，運(yun)營商要靠流量(liang)經營過日(ri)子。此前，中移(yi)動某地方(fang)的(de)4G業務月(yue)底(di)流量(liang)不(bu)清(qing)(qing)零(ling)，還沒有宣布(bu)就被集團否定，胎死腹中。

　　我們(men)知道，虛擬(ni)運營(ying)商從三大電信運營(ying)商獲得(de)的(de)“批發價(jia)格(ge)”并(bing)不低。其(qi)中短信業(ye)務批發價(jia)為7分/條(tiao)，流(liu)量業(ye)務價(jia)格(ge)在120元/GB，高于基礎運營(ying)商給(gei)予(yu)普(pu)通(tong)代理商的(de)價(jia)格(ge);

　　即便是虛商搞流量不(bu)(bu)清零，廢(fei)除電信運(yun)營(ying)商的套餐，也不(bu)(bu)是運(yun)營(ying)商的對手。筆者寫過一篇文章《中移動流量不(bu)(bu)清零比"虛商"更有底(di)氣》。運(yun)營(ying)商掌控(kong)住流量的定價(jia)權，還怕(pa)你免費不(bu)(bu)成?

　　某(mou)運營(ying)商(shang)高官在接受筆者(zhe)采訪時曾一針見血(xue)地指出，虛擬運營(ying)商(shang)“免費”流量博取眼球，嚴重騷亂了電(dian)信市場的秩序。

　　這種牢騷的(de)背后是什么?是虛商(shang)動搖了(le)電(dian)信運營商(shang)賴以生(sheng)(sheng)存的(de)根基(流量產(chan)生(sheng)(sheng)資(zi)費(fei))。打破了(le)其(qi)長期壟斷的(de)市場(chang)地位，臥榻(ta)之(zhi)側，豈(qi)容他人鼾睡(shui)?

　　工信(xin)(xin)部部長苗圩出來(lai)為運營(ying)商撐(cheng)腰，“不希(xi)望轉售企業(ye)與運營(ying)商打價(jia)格戰(zhan)”，這傳(chuan)達出什(shen)么信(xin)(xin)號(hao)呢?既然是市場(chang)化運作，為何不希(xi)望兩者打“價(jia)格戰(zhan)”?

　　二、“雙重枷鎖”下的虛擬運營商

　　與SP時代不(bu)同，SP只(zhi)是運營(ying)商(shang)的(de)外(wai)包公司。

　　虛(xu)擬運(yun)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時代(dai)，虛(xu)擬運(yun)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表(biao)面上看拿到(dao)工信部頒發的牌(pai)照(zhao)，業務上還屬(shu)于運(yun)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管理。電信運(yun)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是球(qiu)員，也是副裁(cai)判(pan)(主裁(cai)判(pan)是工信部)。

　　虛擬(ni)運營(ying)商如果違規，那也(ye)是工商部(bu)門(men)管(或(huo)者工信部(bu)管理)，運營(ying)商怎么說叫(jiao)停(ting)就叫(jiao)停(ting)了呢?通過中(zhong)國聯通的回應，可以(yi)看出(chu)“蝸牛移動170正式開通日需(xu)雙方(fang)書面(mian)確(que)認”，難道(dao)前面(mian)只是口頭確(que)認，或(huo)者根本就沒有確(que)認?

　　在(zai)這個圈(quan)子里混的人(ren)都知道，虛(xu)擬運(yun)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與運(yun)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簽約轉售(shou)，那個環節還能繞過運(yun)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自己單(dan)獨(du)干?蝸牛移動在(zai)杭州舉行(xing)那么大發布會，難(nan)道沒有邀(yao)請中國聯通有關人(ren)士參加(jia)?中國聯通怎(zen)么會不知道?

　　筆者在《虛(xu)擬(ni)運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(shang)熱臉難貼運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(shang)冷屁(pi)股》一文已(yi)講到，中電信(xin)運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(shang)對虛(xu)擬(ni)運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(shang)的品牌傳播“缺位(wei)”。在中國虛(xu)擬(ni)運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(shang)產業聯盟成立之日，三大(da)運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(shang)沒有任何一位(wei)高管上臺發言(yan)。張曉鐵(原中國移動副總(zong)經理)、冷榮泉(原中國電信(xin)副總(zong)裁)到場，可惜(xi)均不是三大(da)運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(shang)的身份;

　　用(yong)虛(xu)(xu)擬運(yun)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迪信大佬通董(dong)事(shi)長(chang)劉東海的話(hua)說，“虛(xu)(xu)擬運(yun)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就(jiu)是運(yun)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的保姆。運(yun)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不(bu)愿(yuan)意干的事(shi)情(qing)，都(dou)會交給虛(xu)(xu)擬運(yun)(yun)營(ying)(ying)(ying)商(shang)來做。”

　　虛(xu)擬運營(ying)商是保(bao)姆，就要(yao)看“東家(jia)”臉色吃飯。人家(jia)說(shuo)沒有“書面通知”就得停止，那么，虛(xu)擬運營(ying)商在市場上的(de)獨立性何在?如(ru)此不靠(kao)譜的(de)忽悠用(yong)戶，接下來的(de)市場怎么開展?

　　其實，蝸牛(niu)移動(dong)(dong)只是虛商打免費牌的一(yi)個案例。當(dang)前，愛施德、樂語(yu)等(deng)均提出了(le)(le)免費和流量(liang)不(bu)清零方案，徹底給電(dian)信(xin)市(shi)場(chang)“解套”(廢(fei)除套餐制度)。聯通叫停蝸牛(niu)移動(dong)(dong)只是殺雞(ji)嚇猴(hou)罷了(le)(le)。

　　正如一位(wei)虛商老(lao)大抱(bao)怨：虛擬(ni)運營商并非工信(xin)(xin)部的(de)“親兒(er)子(zi)”，需要(yao)與三大運營商進行(xing)“車(che)輪戰”的(de)談判(pan)。終于獲得一張遮羞(xiu)布般牌照(zhao)，還要(yao)老(lao)老(lao)實實地(di)按照(zhao)國企的(de)套(tao)路玩，這(zhe)難道是國人盼望的(de)民企進入(ru)電信(xin)(xin)業公平競爭嗎?

　　三、“虛商”和運營商原本就不是一路人

　　從虛擬(ni)運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誕生那日起，就充滿了爭議。有(you)(you)人說(shuo)(shuo)虛商(shang)(shang)(shang)是SP，有(you)(you)人說(shuo)(shuo)虛商(shang)(shang)(shang)也是電(dian)信企(qi)業(ye)。其實(shi)，從目前有(you)(you)牌照的19家虛擬(ni)運營(yi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業(ye)務(wu)情況(kuang)看，電(dian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、游戲廠(chang)商(shang)(shang)(shang)、手機(ji)渠(qu)道商(shang)(shang)(shang)還有(you)(you)互聯網企(qi)業(ye)。

　　虛擬運營商(shang)各(ge)懷心事(shi)。有企(qi)業(ye)謀求上市(shi)(京(jing)東今(jin)晚(wan)上市(shi)、迪(di)信通(tong)等也正在籌備)，有的謀求電信運營商(shang)的保護傘(san)，蝸牛移(yi)動原本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游戲公司，卻偏偏抱上中國聯通(tong)這個大腿。

　　既(ji)然不(bu)是電信業，不(bu)是國(guo)企(qi)，也不(bu)是上市公司(si)，那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公司(si)的隨意性、夸(kua)張性格(ge)就一直存在(zai)。互(hu)聯(lian)網(wang)公司(si)“三板斧”：免費、價(jia)格(ge)戰、偷(tou)梁(liang)換柱，招式一直就沒(mei)有(you)變過。

　　媒體曾質疑，虛(xu)擬運營商眼下很多承諾難以兌(dui)現：其(qi)(qi)(qi)中(zhong)就(jiu)提到(dao)蝸牛移(yi)動(dong)免卡并(bing)不(bu)優惠，僅有的亮點就(jiu)是(shi)(shi)相關(guan)業(ye)務不(bu)清零，據(ju)說是(shi)(shi)因(yin)為中(zhong)電信的IT支(zhi)撐(cheng)系(xi)統接(jie)口尚未(wei)建好，所謂(wei)不(bu)清零其(qi)(qi)(qi)實是(shi)(shi)捆綁了很多其(qi)(qi)(qi)他限制的。

　　而電信(xin)運(yun)(yun)營商則不同(tong)，亦官亦商，缺乏互聯網(wang)基因，缺少(shao)娛(yu)樂性(xing)元(yuan)素。因此，虛商和電信(xin)運(yun)(yun)營商原(yuan)本就不是(shi)一路人，中聯通與(yu)蝸牛移動的“烏龍(long)事件(jian)”，僅是(shi)一個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