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漢華中科(ke)技大學自主招生(sheng)(sheng)考(kao)試結束(shu),學生(sheng)(sheng)走(zou)出考(kao)場,送考(kao)的家長(chang)和考(kao)生(sheng)(sheng)匯集成巨大的人流(liu)。Shepherd C.Zhou攝(圖片(pian)來源:中國青年(nian)報)
如果一切(qie)照(zhao)舊(jiu),對(dui)于曾經的(de)創業(ye)者曾梁和吳天瑜來說,眼(yan)下應該是他們最忙碌的(de)時刻(ke)。
這兩個(ge)不到(dao)30歲的(de)年輕人(ren)曾在武漢創辦(ban)過(guo)(guo)一家自主(zhu)招生(sheng)培訓機構。在即將到(dao)來的(de)2月,這項考試預計(ji)將吸(xi)引全國超(chao)過(guo)(guo)40萬(wan)名(ming)中學(xue)生(sheng)參加。因為(wei)在高考前舉行,學(xue)生(sheng)們將它稱為(wei)“千軍萬(wan)馬搶(qiang)過(guo)(guo)的(de)第一座獨木橋”。而此時,正是考生(sheng)們“最(zui)后(hou)一搏的(de)機會”。
他們(men)(men)中的一(yi)部分,將籌碼押在了曾梁及(ji)他的培(pei)訓(xun)(xun)同(tong)行們(men)(men)的身(shen)上(shang)。聽上(shang)去(qu),培(pei)訓(xun)(xun)班(ban)的一(yi)切都顯得很美好,這里有(you)“參與(yu)命題(ti)的老師”親(qin)自(zi)授課,有(you)來(lai)自(zi)高校一(yi)線的“內部消息(xi)”,還有(you)厚厚的教(jiao)輔書以(yi)及(ji)培(pei)訓(xun)(xun)人(ren)員(yuan)自(zi)信(xin)滿滿的笑(xiao)容。學生們(men)(men)可以(yi)選擇(ze)走讀,也(ye)可以(yi)住宿,如果時間安排上(shang)出現問(wen)題(ti),培(pei)訓(xun)(xun)機構甚至(zhi)能夠提供(gong)貼(tie)心的“家教(jiao)服務”。
當然,每項(xiang)服(fu)務都會開出一張明確的賬單。僅僅幾天的集(ji)訓課程,就可(ke)(ke)能從(cong)家長的錢包里掏出幾百(bai)甚至上萬元。曾梁又發現(xian),“哪(na)一所大學的招生優惠政(zheng)策更(geng)大,可(ke)(ke)能就意味(wei)著培訓費用也更(geng)高”。
盡管一些大(da)學招(zhao)生辦主(zhu)任早(zao)已反(fan)復(fu)對媒(mei)體(ti)和(he)考生強調,“培(pei)訓(xun)班根(gen)本沒有什么(me)意(yi)義,也不可能(neng)有用”,可這盆(pen)冷水從未澆熄熊(xiong)熊(xiong)燃燒的培(pei)訓(xun)火焰,學生和(he)家(jia)長(chang)將培(pei)訓(xun)班擠滿了,他(ta)們(men)希望像(xiang)過去(qu)一樣,用對付應試(shi)教(jiao)育的那套(tao)方(fang)式在此取得高分。“我感到(dao)心里很涼。”一位(wei)大(da)學面試(shi)官說,“一種(zhong)非常強大(da)的力量要把自主(zhu)招(zhao)生扭到(dao)產業鏈上去(qu)。”
只要敢忽悠,你要多少錢,他們就給多少錢
如今,當(dang)曾梁和(he)吳天瑜回憶(yi)起最初的創業(ye)經歷(li)時,他們(men)發現進入自主招生(sheng)培訓(xun)只是一個偶然。
2007年在(zai)武漢市(shi)(shi)的一所(suo)重點大學畢(bi)業(ye)后,這(zhe)(zhe)兩個工科生(sheng)選擇了在(zai)這(zhe)(zhe)個城市(shi)(shi)創(chuang)(chuang)業(ye)。最(zui)初,移動互聯網是(shi)他們的創(chuang)(chuang)業(ye)項目,他們甚至制作了一款類(lei)似“微(wei)信”的通信軟(ruan)件。但兩年時間很(hen)快過去,項目卻一直沒能盈利(li)。
當曾梁發現全部積蓄就要被(bei)花光(guang)時,他明白自己(ji)必須放棄手(shou)中的項目(mu)了(le)。他們面對著兩種選(xuan)擇,要么尋(xun)找一份穩定的工(gong)作(zuo),要么換個項目(mu)重新出發。
那時正是2009年,距離教育部發出《關于做好高等(deng)學校自主選(xuan)拔(ba)錄取改(gai)革試(shi)點(dian)工作的通(tong)知(zhi)》,全國22所高校成(cheng)為試(shi)點(dian)單位,已經過去了整(zheng)整(zheng)6年。這種(zhong)試(shi)圖(tu)將(jiang)考生從(cong)高考分(fen)數里釋放出來(lai)的選(xuan)拔(ba)人才方法,正得到越來(lai)越多的關注(zhu)。
“開辦(ban)自主(zhu)招生培訓(xun)班”的(de)(de)點子(zi)忽然間從曾梁(liang)的(de)(de)腦袋里跑了出來(lai)。事實(shi)上,在此(ci)之前(qian),通過痛苦的(de)(de)高考(kao)進入大(da)學的(de)(de)曾梁(liang),幾乎(hu)與“自主(zhu)招生”沒有任何聯(lian)系。在這件事上,他(ta)唯一的(de)(de)經驗是大(da)三時曾在母校(xiao)擔任自主(zhu)招生考(kao)試的(de)(de)場(chang)外志愿者。
“我們(men)手(shou)上沒什(shen)么錢,只有教育投資不大。”這幾乎是他(ta)們(men)唯一的原因。而那(nei)時(shi),圍繞這項考試的培訓市場還不成(cheng)熟,在武(wu)漢,他(ta)們(men)甚(shen)至很難找到競爭者。
就在幾個月的(de)準備后,曾梁和吳天瑜帶(dai)著幾千張傳單向這(zhe)所(suo)城市的(de)重點高(gao)中出發了(le)。宣傳中,他(ta)們將“自主(zhu)招生”形象地稱(cheng)為(wei)“一(yi)張高(gao)校(xiao)錄(lu)取(qu)的(de)折扣券(quan)”,“打折券(quan)并不影響您(nin)的(de)最(zui)終選(xuan)擇,但當您(nin)缺分時,它就會發揮巨大(da)作用了(le)”。
家(jia)長的熱情遠遠超出了吳天瑜的想象。就在(zai)當天晚上,傳單(dan)下方的電話號(hao)碼成了熱線,“只要(yao)(yao)敢忽(hu)悠(you),你要(yao)(yao)多(duo)少錢,他們就給多(duo)少錢。”
不(bu)過,他們倒并沒有定出一個太過夸張(zhang)的數(shu)字——4天課程(cheng),每天6至8小時,總價(jia)600元。
在(zai)眼下的(de)(de)(de)培訓(xun)市場看來(lai),這樣的(de)(de)(de)價(jia)格僅(jin)僅(jin)是(shi)“毛毛雨(yu)”。一個(ge)高中生的(de)(de)(de)母親在(zai)網上發帖稱(cheng),在(zai)她所(suo)參(can)加的(de)(de)(de)家長會就快結束時(shi),學校請來(lai)了(le)一位自稱(cheng)北大畢(bi)業的(de)(de)(de)“新課(ke)標(biao)什(shen)么(me)的(de)(de)(de)副校長”。這位副校長邀請家長們(men)第二天去(qu)聽他介(jie)紹自主招生的(de)(de)(de)情(qing)況(kuang),可令家長們(men)大吃一驚,這場情(qing)況(kuang)介(jie)紹會其實是(shi)個(ge)巨大的(de)(de)(de)廣告(gao),副校長介(jie)紹了(le)他們(men)的(de)(de)(de)培訓(xun)班,“培訓(xun)費(fei)2萬元”。
“想錢想瘋了!!”這個母親(qin)驚(jing)嘆。
一(yi)位(wei)山(shan)西中(zhong)學校(xiao)(xiao)(xiao)長(chang)的(de)經(jing)歷(li)或許可(ke)以旁證自主招生(sheng)培(pei)訓(xun)的(de)巨大利潤。據(ju)說,這位(wei)校(xiao)(xiao)(xiao)長(chang)經(jing)常接到打著北京大學旗號的(de)培(pei)訓(xun)機構的(de)邀請。對方請他(ta)幫忙推(tui)薦自己的(de)學生(sheng)報班,每(mei)個學生(sheng)一(yi)天的(de)培(pei)訓(xun)費是(shi)600元,而每(mei)推(tui)薦一(yi)名學生(sheng)報班,校(xiao)(xiao)(xiao)長(chang)就可(ke)以拿到300元酬勞(lao)。
與這些培訓機構相比,曾梁和吳天瑜的培訓班(ban)起碼顯(xian)得“性價(jia)比很高”。在招(zhao)生時,幾乎(hu)不需要他(ta)們費什么(me)力氣(qi),家長們就會推著(zhu)孩子前(qian)來報名。僅由三人組成的小團隊已(yi)經應付不了(le)(le)沒完沒了(le)(le)的報名電話,最多的時候,他(ta)們一年教了(le)(le)300個學生。
“就像(xiang)趕場(chang)一樣,學生多到累死也教(jiao)不完。那時我(wo)覺得,全社會(hui)都瘋(feng)了。”吳天瑜說。
我們說自己有內部消息,但實際上我們沒有
就(jiu)在高(gao)中附近(jin)由民宅(zhai)改造的小教室(shi)里,曾梁(liang)和吳天瑜(yu)開始了(le)他(ta)們(men)的培訓(xun)生涯(ya)。
而坐在教室里的(de)考生(sheng),就像(xiang)全(quan)國幾(ji)十萬名考生(sheng)一樣(yang),渴望通過這項特殊的(de)培訓,為(wei)自(zi)己拿到(dao)20分或(huo)更(geng)多的(de)加分優(you)惠。或(huo)許(xu)正因如此,盡管(guan)大(da)學一直試(shi)(shi)圖將自(zi)主招(zhao)生(sheng)與(yu)高考進行(xing)區隔(ge),選拔“有個(ge)性的(de)人才(cai)”,學生(sheng)們(men)卻仍在走著(zhu)以(yi)應試(shi)(shi)教育對待自(zi)主招(zhao)生(sheng)的(de)路。
每一個培(pei)訓(xun)(xun)班也都據此設計。培(pei)訓(xun)(xun)科(ke)目被拆分(fen)(fen)為“筆試真題分(fen)(fen)析”和“面試特訓(xun)(xun)”。一本(ben)“歷年真題集錦(jin)”可被高價(jia)賣到300元。
曾梁(liang)希望自己的學生可以(yi)在最短的時(shi)間(jian)內獲得(de)最大(da)的提高。他認為,面(mian)(mian)對(dui)筆試(shi),擴展知識(shi)面(mian)(mian)并不在培訓內容之列(lie),“如何分配答題時(shi)間(jian)才(cai)是(shi)最重要的”。
華中(zhong)科技大學(xue)在加入“北約”聯盟的(de)聯考前,一直(zhi)單獨命(ming)題(ti)。以(yi)英語試卷(juan)為例,由于題(ti)量大,答題(ti)速(su)度需要(yao)(yao)比高考快接(jie)近一倍。但曾梁教(jiao)給學(xue)生,要(yao)(yao)拋棄以(yi)往(wang)選擇-填空-作文的(de)老(lao)順序,在拿到考卷(juan)時,先(xian)將作文寫滿(man),再答其他題(ti),至于“性(xing)價比最低”的(de)完(wan)形(xing)填空,“蒙(meng)上就行”。
就像人們在托福(fu)、雅(ya)思(si)的(de)培訓(xun)中學到的(de)那樣(yang),培訓(xun)教(jiao)師相信,面(mian)試(shi)過程飽含技巧(qiao)。在一家以“學習改變命運(yun)”為口號的(de)培訓(xun)機構網(wang)站(zhan)上(shang),教(jiao)師在自(zi)主招生特(te)訓(xun)營里專門提醒,面(mian)試(shi)的(de)時(shi)候,如果遇到不(bu)會(hui)回答的(de)問題,不(bu)要直接(jie)說(shuo)(shuo)“不(bu)會(hui)”,而應該嘗試(shi)著這(zhe)樣(yang)說(shuo)(shuo):“某(mou)某(mou)問題確實是一個熱點問題,但(dan)我(wo)對這(zhe)方面(mian)不(bu)是很了解(jie),我(wo)試(shi)著回答一下(xia)這(zhe)個問題……”
曾(ceng)梁(liang)也反復告(gao)訴(su)自己的學生,即便被問到“食(shi)品安全”這(zhe)樣令人(ren)憂心忡(chong)忡(chong)的話題,也一定要多(duo)講(jiang)正面觀點(dian)。“向考官展(zhan)示你積(ji)極(ji)的價值觀,這(zhe)很重要。”
可僅有這些(xie)還不夠,清(qing)(qing)華(hua)大(da)(da)學校門外(wai)的一(yi)家考試輔導(dao)機(ji)構(gou)在網站上列出了(le)極具吸引力(li)的師資(zi)介(jie)紹:清(qing)(qing)華(hua)大(da)(da)學對外(wai)漢語文(wen)化(hua)教學中心教授,多年(nian)親自(zi)(zi)參與高校自(zi)(zi)主(zhu)招(zhao)生的工(gong)作(zuo),非常了(le)解大(da)(da)學自(zi)(zi)主(zhu)招(zhao)生考試的題型和難度;北京大(da)(da)學外(wai)文(wen)系教授,對重點高校自(zi)(zi)主(zhu)招(zhao)生考試有深入(ru)的研究及獨(du)到(dao)的見解……
在接聽咨(zi)詢電話時,此機構的(de)工作人(ren)員也再一次向電話那(nei)端證(zheng)明:“我們這里的(de)老師(shi)不只是面(mian)試官,有(you)的(de)甚(shen)至參(can)與(yu)過(guo)命題。”
那(nei)位發現“培(pei)訓費2萬元”的(de)(de)母親(qin)也遭遇(yu)了同樣(yang)的(de)(de)狀(zhuang)況。在(zai)帖子里,她寫道:“最(zui)能(neng)吸引家長眼球的(de)(de)是,自(zi)稱(cheng)這個培(pei)訓班的(de)(de)老(lao)師是復旦、交(jiao)大的(de)(de)老(lao)師,這些老(lao)師有可能(neng)是以后進行自(zi)主招生的(de)(de)面試老(lao)師。”
“培訓學(xue)校也(ye)就是擺擺噱頭賺錢的,不(bu)要(yao)理睬他們(men)就好了。”有網友回復。
“能不(bu)理睬么?那個培訓老師就是(shi)以后進行(xing)自(zi)主招生的老師,這點足夠(gou)讓(rang)你心動!!”這個母親無奈極(ji)了。
吳天瑜和他(ta)的培訓機構也進行過這樣(yang)的宣傳(chuan)。“我(wo)們說(shuo)自己有內(nei)部消息”,停頓(dun)了(le)一(yi)會兒,他(ta)又補充了(le)一(yi)句,“但實際上我(wo)們沒有”。
我想尋找(zhao)一(yi)個有個性、可造就的人才,培訓用一(yi)個模(mo)子將他(ta)框起來,這還有什么價值呢?
復旦(dan)(dan)大(da)學(xue)歷史(shi)系教授韓(han)昇也(ye)不相信所謂的(de)(de)“內部消息”。從2009年開始,他(ta)連續兩年任復旦(dan)(dan)大(da)學(xue)自主招生考試的(de)(de)面(mian)(mian)試官,“復旦(dan)(dan)的(de)(de)面(mian)(mian)試原(yuan)則上沒有考題,教授可(ke)以隨便發問”。
但學生(sheng)們(men)相信培(pei)訓的魔(mo)力。帶著(zhu)培(pei)訓班(ban)里烙下的儀態和言語,他們(men)走進考場。如今,當一個學生(sheng)進門后先(xian)“筆筆直(zhi)直(zhi)地站著(zhu)”,然(ran)后用極其禮貌的聲調發問(wen),“老師,請問(wen)我能坐下嗎?”這(zhe)時,韓昇就幾(ji)乎可以肯定(ding),“這(zhe)孩子(zi)是去過培(pei)訓班(ban)了”。
“現(xian)在的(de)孩子缺乏中國(guo)傳統美德和禮(li)儀的(de)教育,培(pei)訓或許(xu)就是來補這個課(ke)。”韓(han)昇有(you)些(xie)無可(ke)奈(nai)何地說,“但這種培(pei)訓不可(ke)能真正提高學生(sheng)的(de)素質,只是來騙騙考官(guan)。”
這位(wei)教授還(huan)記得,自己在(zai)(zai)面(mian)試(shi)時曾碰到一個(ge)極其文靜的女孩,她(ta)在(zai)(zai)筆試(shi)中取(qu)得了好成績(ji),可面(mian)試(shi)時很少說話,“幾乎是問一句(ju),答一句(ju)”。但(dan)這并沒有(you)影響面(mian)試(shi)官(guan)對她(ta)的印象,“在(zai)(zai)極其有(you)限的回(hui)答里(li),我(wo)發現她(ta)挺有(you)個(ge)性,聰明(ming)。”最終,5個(ge)考官(guan)一致通過,女孩被錄(lu)取(qu)了。
對于(yu)韓昇來說,他希望自己(ji)能夠招到這樣(yang)的(de)(de)學生(sheng):有(you)成才的(de)(de)潛質;在學業(ye)(ye)和事業(ye)(ye)上有(you)拼(pin)搏(bo)的(de)(de)志(zhi)向(xiang);有(you)樂于(yu)接(jie)受科(ke)學訓練的(de)(de)心理素(su)質。“我想尋找一個(ge)有(you)個(ge)性、可造就的(de)(de)人才,培訓用一個(ge)模子將他框(kuang)起(qi)來,這還有(you)什么價值呢?”
相(xiang)比之下(xia),當面(mian)對(dui)那些接受過(guo)培訓的考(kao)生時,考(kao)官最初的工作就是與(yu)他進行大量的交談,努力讓他放松(song),卸下(xia)那被(bei)“包(bao)裝(zhuang)又包(bao)裝(zhuang)的一面(mian)”。
可(ke)這些成功或失敗(bai)的(de)案例,并不會(hui)影響正(zheng)蓬勃發(fa)展的(de)培訓產(chan)業。韓(han)昇(sheng)感嘆:“你看,一有這種(zhong)自主(zhu)招生,馬上就有應對的(de)書(shu)出來。中國整個教育似乎已經脫不開應試教育的(de)模式(shi)了。”
一(yi)個(ge)接近培訓行業(ye)的人(ren)也(ye)在微(wei)博上這(zhe)樣寫道:“當大學試圖為被(bei)高(gao)考折磨著的人(ren)打開一(yi)扇門時,那些生意(yi)人(ren)又用培訓筑(zhu)起了一(yi)堵(du)墻。”
如今,曾梁的(de)團隊已經不再是筑墻的(de)一(yi)分(fen)子。他們在不久前散伙了,因(yin)為這(zhe)個世(shi)界有(you)很多事情,“比開(kai)輔導班(ban)更有(you)吸引力”。曾梁拾起了老(lao)本行,進入(ru)武漢的(de)一(yi)家科技企業;吳天(tian)瑜回(hui)到省城老(lao)家,成為一(yi)名(ming)律師;另一(yi)位同事則回(hui)到學校,開(kai)始(shi)讀MBA。
在(zai)這個小(xiao)團隊離去的時候(hou),武漢(han)的自(zi)主招(zhao)生培訓市(shi)場已經火(huo)爆(bao)起(qi)來。600元(yuan),那只是(shi)培訓老師上(shang)門進(jin)行1個小(xiao)時單獨輔(fu)導(dao)的價錢(qian)。
(文中曾(ceng)梁和吳天瑜為化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