硫含量決定了機動車排放的污染度，大城市紛紛升級油品標準。京五易，國五難。
“東四：412μg/m3、官園(yuan)：384μg/m3、農展館：394μg/m3、天壇：335μg/m3古(gu)城：338μg/m3、順義新城：417μg/m3、懷柔(rou)鎮：416μg/m3”
1月29日11時(shi)，來自北(bei)京各監測(ce)站點實時(shi)數據(ju)顯示(shi)：全市PM2.5近一小(xiao)時(shi)均值平均突破350μg/m3，質(zhi)量狀況為“嚴(yan)重(zhong)污(wu)染(ran)”。而北(bei)京近24小(xiao)時(shi)空氣質(zhi)量指數(AQI)達到(dao)397。
這是(shi)2013年1月以(yi)來霧霾(mai)第四次侵擾京城，當天(tian)北京發布(bu)霾(mai)黃(huang)色預警，預計大部(bu)分地區將維持(chi)能(neng)見度小于3000米(mi)的(de)(de)霾(mai)。持(chi)續霧霾(mai)天(tian)氣(qi)造(zao)成的(de)(de)空氣(qi)污(wu)染(ran)，使得輿論對“污(wu)染(ran)源”的(de)(de)討論持(chi)續發酵。網(wang)絡上(shang)關(guan)于“中石化成品(pin)油硫含(han)量為歐洲的(de)(de)15倍”的(de)(de)說法，一時成為網(wang)民抨擊中國(guo)油品(pin)差的(de)(de)有力佐證。
1月(yue)23日，北京(jing)(jing)(jing)(jing)環保(bao)局宣布：“經國務院批準(zhun)，自2013年2月(yue)1日起，北京(jing)(jing)(jing)(jing)市(shi)在全國率(lv)先(xian)開始執行第五階(jie)段機動車排(pai)放標(biao)準(zhun)”，即(ji)北京(jing)(jing)(jing)(jing)市(shi)對新(xin)增輕(qing)(qing)型(xing)汽(qi)油(you)車實(shi)施北京(jing)(jing)(jing)(jing)地方(fang)標(biao)準(zhun)(京(jing)(jing)(jing)(jing)五排(pai)放標(biao)準(zhun))。自2013年3月(yue)1日起，停止(zhi)在京(jing)(jing)(jing)(jing)銷售和注冊登記不符合京(jing)(jing)(jing)(jing)五排(pai)放標(biao)準(zhun)的輕(qing)(qing)型(xing)汽(qi)油(you)車。
國五標(biao)準“不合時(shi)宜”地推出，更加強化(hua)了市民“油(you)品質量(liang)是霧霾(mai)罪(zui)魁(kui)禍首(shou)”的認(ren)識，中(zhong)(zhong)石油(you)、中(zhong)(zhong)石化(hua)兩大煉油(you)企業被再次逼入輿論(lun)場。
央企利益拖油品后腿
針對網絡上流傳的(de)(de)“中(zhong)石(shi)化成品油(you)硫含量為歐(ou)洲的(de)(de)15倍，是導致霧霾罪魁禍首”的(de)(de)質疑，中(zhong)國(guo)石(shi)化新聞發言(yan)人呂大鵬(peng)25日(ri)公開(kai)(kai)回應：中(zhong)國(guo)石(shi)化從2012年(nian)5月(yue)起(qi)開(kai)(kai)始向北京(jing)供應京(jing)標(biao)Ⅴ車用油(you)(國(guo)Ⅴ)，和歐(ou)洲現在實施的(de)(de)歐(ou)Ⅴ排放標(biao)準相當(dang)。
“之(zhi)(zhi)所(suo)以出現(xian)15倍(bei)(bei)的說(shuo)法(fa)，可能是之(zhi)(zhi)前實(shi)行(xing)的國三(歐三)車用油品中硫含量為(wei)<150ppm(百分比濃(nong)度)，和(he)目(mu)前的國五(歐五)標(biao)準(zhun)相(xiang)比正好(hao)是15倍(bei)(bei)。”呂解釋說(shuo)。
北京市環(huan)保局大氣處(chu)(chu)處(chu)(chu)長于建華近(jin)日在接受央視采訪時表示，北京霧霾天(tian)氣從影響來看，機動車占(zhan)22.2%，燃(ran)煤占(zhan)16.7%，揚塵占(zhan)16.3%，工業(ye)占(zhan)15.7%。
表面來看，機動車是導致霧(wu)霾的主(zhu)(zhu)要(yao)原(yuan)因，但與汽車排放相(xiang)關(guan)的油(you)品關(guan)鍵指標包括硫(liu)、錳、苯、鉛、烯烴等，而(er)最主(zhu)(zhu)要(yao)的是油(you)品中的硫(liu)含(han)量。它(ta)幾(ji)乎決定(ding)了機動車排放的所有污染
物水平，無論是(shi)PM2.5(機動車排放(fang)的(de)顆粒物的(de)直徑幾乎全部在2.5微米以(yi)下)、氮氧(yang)化物還(huan)是(shi)碳氫化合物、一氧(yang)化碳，都會隨著硫含(han)量的(de)增(zeng)加而(er)增(zeng)加。因此(ci)油品(pin)中的(de)硫含(han)量，是(shi)決定油品(pin)質量最為關鍵的(de)因素。
目(mu)前，北(bei)(bei)京、上(shang)海和(he)廣(guang)州幾大(da)城市(shi)油品升級的(de)步伐走得很快(kuai)。從2012年(nian)6月起，北(bei)(bei)京開(kai)始執(zhi)行(xing)相當于歐五(wu)排放標準(zhun)的(de)京五(wu)車用汽(qi)柴油標準(zhun)，硫含(han)量(liang)僅為(wei)10ppm(百分比(bi)濃(nong)度)，上(shang)海、珠三角(jiao)、江蘇(su)等(deng)部分地(di)區執(zhi)行(xing)國四標準(zhun)汽(qi)油。
去年5月7日，北京(jing)(jing)市(shi)質量技術監督局正式發(fa)布北京(jing)(jing)市(shi)第五階段車用汽(qi)(qi)油和車用柴油標(biao)準，并將93號(hao)和97號(hao)汽(qi)(qi)油改為92號(hao)和95號(hao)，目(mu)的就(jiu)是為北京(jing)(jing)市(shi)實施(shi)京(jing)(jing)五排放標(biao)準做(zuo)準備(bei)。
“硫含(han)量(liang)超(chao)標的(de)油(you)無(wu)法滿(man)足北(bei)(bei)京地(di)標，是不能供(gong)應北(bei)(bei)京的(de)。針對北(bei)(bei)京的(de)油(you)品(pin)質(zhi)量(liang)，質(zhi)檢總(zong)局、商(shang)務部(bu)(bu)，甚至環保相關(guan)部(bu)(bu)門(men)都有(you)專門(men)的(de)考(kao)核。有(you)超(chao)標的(de)油(you)品(pin)在(zai)供(gong)應一定是違規的(de)，應該是個案。”國家環保部(bu)(bu)機動車(che)排污監控中心主任(ren)湯大鋼，在(zai)截稿前接(jie)受本報(bao)記者采訪時(shi)這樣強調。
但是北京的(de)油(you)品不(bu)代(dai)表全國，目(mu)前全國大部分(fen)地區使用(yong)的(de)汽(qi)油(you)所達標準仍為“國三(san)”，即含(han)(han)硫量不(bu)超過(guo)150ppm，車用(yong)柴(chai)(chai)油(you)硫含(han)(han)量不(bu)得超過(guo)350ppm。與此同時，歐盟(meng)和日本已經將汽(qi)油(you)和柴(chai)(chai)油(you)中的(de)含(han)(han)硫量降至10ppm，美(mei)國是30ppm。
湯大鋼同時表示，環保部規(gui)定(ding)從2012年(nian)(nian)起全國(guo)實(shi)施國(guo)四排放(fang)標準，但汽油(you)國(guo)四標準卻要到2014年(nian)(nian)才能全面推行。在這兩年(nian)(nian)的時間里，大量國(guo)四車使用(yong)未達標油(you)品(pin)，令(ling)機動車環保標準升級的效果大打折扣。2012年(nian)(nian)以來，不僅北京，許多(duo)三四線城市也出現(xian)嚴重霧霾，都與油(you)品(pin)問題有很大關系(xi)。
據統計，到2010年底，中國20%的(de)煉(lian)油(you)裝(zhuang)(zhuang)置(zhi)(zhi)為2007年后新建(jian)(jian)，47%的(de)煉(lian)油(you)裝(zhuang)(zhuang)置(zhi)(zhi)為2005年后新建(jian)(jian)。這些(xie)新建(jian)(jian)煉(lian)油(you)裝(zhuang)(zhuang)置(zhi)(zhi)一(yi)體化(hua)程度(du)高、技術(shu)先進。升級油(you)品質量的(de)關鍵在于脫硫，而從技術(shu)上來講，只要煉(lian)油(you)廠安裝(zhuang)(zhuang)適(shi)當的(de)脫硫等技術(shu)裝(zhuang)(zhuang)置(zhi)(zhi)，都可以改進生產(chan)。
一(yi)位業內人士向記者(zhe)透(tou)露，升級油品標準的提煉(lian)(lian)技術(shu)并沒被國(guo)外(wai)壟斷，對(dui)于全(quan)國(guo)油品升級速度(du)緩慢，中石油和中石化有不可推卸的責(ze)任。“目(mu)前(qian)國(guo)內的大型煉(lian)(lian)油廠大多具備生產國(guo)四(si)排放標準車用汽油的能力。最根(gen)本的原(yuan)因是，增加脫(tuo)硫(liu)流程，會(hui)(hui)導致(zhi)企業成本大幅(fu)度(du)提升，同(tong)時產量會(hui)(hui)減(jian)少(shao)。”
實施京五容易推廣國五難
針對我國(guo)多個(ge)城市近(jin)期(qi)遭遇罕見霧霾(mai)天氣，環境保護部近(jin)日就“國(guo)五(wu)”標準第二次(ci)征求社會意見。
1月(yue)28日，負責京(jing)(jing)五(wu)技術(shu)管(guan)理的國家環保總局(ju)環境科學院(yuan)標準(zhun)所有關人士接受本報采訪時(shi)表(biao)示，京(jing)(jing)五(wu)和國五(wu)排放標準(zhun)是(shi)兩概念(nian)，確切地說京(jing)(jing)五(wu)是(shi)國五(wu)的第(di)一個階段(duan)。京(jing)(jing)五(wu)第(di)二階段(duan)有可能在2014年(nian)7月(yue)份開始實施，目的就是(shi)給(gei)汽車企(qi)業有一個準(zhun)備的時(shi)間。
京五和(he)國五的(de)(de)區(qu)別在于，前者在某些指(zhi)標上有所放寬(kuan)和(he)延緩，例如OBD“車載(zai)自動診斷(duan)系統(tong)”，這(zhe)個系統(tong)將(jiang)從發動機的(de)(de)運行狀況隨時監控汽車是否尾氣超標，一(yi)旦超標，會馬上發出警示。另(ling)外在車輛的(de)(de)適用(yong)范圍上也有一(yi)定(ding)的(de)(de)區(qu)別。
據了解(jie)，與(yu)現行(xing)的“國(guo)四”標(biao)準(zhun)相比，“國(guo)五(wu)”標(biao)準(zhun)將更為(wei)嚴格，對(dui)氧化(hua)物(wu)排放(fang)加(jia)嚴25%至28%，顆粒物(wu)排放(fang)加(jia)嚴82%，并大幅削(xue)減了新(xin)車排放(fang)量，此(ci)標(biao)準(zhun)與(yu)歐洲正在實施(shi)的“歐五(wu)”標(biao)準(zhun)相當(dang)。
“國(guo)五(wu)標(biao)準對標(biao)的就是歐(ou)五(wu)排放(fang)(fang)標(biao)準，各種指標(biao)與歐(ou)五(wu)相當(dang)，實際上歐(ou)五(wu)的排放(fang)(fang)標(biao)準在(zai)國(guo)外實施的過程(cheng)中比較(jiao)復雜，也是分(fen)幾個階(jie)段執(zhi)(zhi)行(xing)(xing)，我(wo)們的國(guo)五(wu)標(biao)準執(zhi)(zhi)行(xing)(xing)起來更簡(jian)單一些。”上述環(huan)境科(ke)學院(yuan)有關人士告訴記者(zhe)。
原北京(jing)亞(ya)運村(cun)汽車(che)交易市場(chang)(chang)總經理蘇暉告訴(su)記者，京(jing)五標(biao)準(zhun)實施近一(yi)兩年(nian)對北京(jing)的(de)空氣(qi)質量改進(jin)不會很大。“現在北京(jing)國四標(biao)準(zhun)的(de)乘用車(che)有520多萬輛，2013年(nian)投入市場(chang)(chang)的(de)新標(biao)準(zhun)的(de)車(che)大概只有30到40萬輛，而且不可能(neng)一(yi)下子就把以前(qian)的(de)車(che)全部淘汰(tai)不用，所(suo)以新標(biao)準(zhun)的(de)車(che)所(suo)占的(de)份(fen)額很小，對霧霾天氣(qi)的(de)改善作用不大。”
此前(qian)曾有消息稱(cheng)，為(wei)了挽救越來越差的空氣質量，北(bei)京市(shi)一直(zhi)正在研究單雙(shuang)號出行方案，希(xi)望(wang)通過減少機動車出行，來降低污染物排放。該說法一直(zhi)沒有得到北(bei)京交(jiao)管部(bu)門回應和證實。
蘇暉同時(shi)表示，全國范(fan)圍內實施國五(wu)可能還(huan)要兩(liang)到三年的時(shi)間。全國的經(jing)濟實力、技術水平(ping)、油品還(huan)達(da)不(bu)到這(zhe)個標準。幾(ji)大石油公(gong)司(si)借口虧損同國家講條件，但(dan)是特大集(ji)團不(bu)能夠左右政府，不(bu)排除一些大城市(shi)強制推(tui)行地方“國五(wu)”標準。
北汽研(yan)究院院長顧(gu)鐳告訴記者(zhe)，國五排(pai)放(fang)(fang)標準(zhun)之前一直在說，因此汽車廠(chang)家(jia)早有準(zhun)備，新車在研(yan)發的初始階段就進(jin)行(xing)(xing)了準(zhun)備，而老款(kuan)車型只要進(jin)行(xing)(xing)部分(fen)的改進(jin)就可以達到標準(zhun)。“對企業最大的影響就是(shi)成本會增加一些。”顧(gu)鐳表示，不(bu)過(guo)控制排(pai)放(fang)(fang)還要從(cong)源頭抓起，那就是(shi)油(you)品質量(liang)。
中國(guo)汽車技(ji)術研究中心標準所所長方(fang)(fang)茂(mao)東告(gao)訴記(ji)者(zhe)，“應對(dui)京五(wu)，需要(yao)汽車企業在(zai)發動機(ji)和后處理裝置方(fang)(fang)面進行(xing)優(you)化，特別(bie)是(shi)三元催化劑方(fang)(fang)面有些優(you)化。其實目(mu)前已經有很多達到國(guo)五(wu)標準的車輛在(zai)銷售了，北京專門有一個環保目(mu)錄(lu)公布這些達標車型。”
方(fang)同時也提醒說，國(guo)五標(biao)準目(mu)前(qian)(qian)(qian)在征(zheng)求意見過(guo)程中(zhong)，節奏(zou)不會這么快。“主(zhu)要原因(yin)是目(mu)前(qian)(qian)(qian)國(guo)內普(pu)遍油品(pin)質(zhi)量不過(guo)關，特別是柴油質(zhi)量很差。而北(bei)京目(mu)前(qian)(qian)(qian)的(de)油品(pin)質(zhi)量是最好的(de)，具備提前(qian)(qian)(qian)實(shi)施的(de)條(tiao)件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