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京生活的南方人非(fei)常憋屈(qu)：最(zui)近(jin)兩周(zhou)，超(chao)市都無法買到活魚了(le)。更讓人憋屈(qu)的是，盡管不(bu)少(shao)媒體已經介入，相關部(bu)門也有(you)表態，但是，人們(men)卻更困惑(huo)了(le)。
昨天(23日)，北京(jing)很(hen)多(duo)超市(shi)都(dou)買(mai)不(bu)到活(huo)魚的(de)(de)消(xiao)息開始在(zai)(zai)網上(shang)發酵，多(duo)位記者在(zai)(zai)朋(peng)友圈表(biao)達了求(qiu)證的(de)(de)困難。相(xiang)關部門(men)不(bu)接受采訪，超市(shi)也(ye)含糊其辭(ci)。我認識的(de)(de)一位在(zai)(zai)京(jing)記者朋(peng)友求(qiu)證的(de)(de)結果(guo)是(shi)：北京(jing)食(shi)藥(yao)監部門(men)檢測發現(xian)，市(shi)面上(shang)銷售的(de)(de)活(huo)魚，孔(kong)雀石藍、硝(xiao)基(ji)呋喃等藥(yao)物含量超標嚴重，因此，很(hen)多(duo)超市(shi)都(dou)把活(huo)魚給(gei)下架(jia)了。
這只能算小道消(xiao)息(xi)，事實上這樣的(de)(de)小道消(xiao)息(xi)有很多。在沒有可信服的(de)(de)官(guan)方消(xiao)息(xi)發布之(zhi)前，這種(zhong)消(xiao)息(xi)的(de)(de)流(liu)傳也是(shi)必然的(de)(de)。因此，有關北京水(shui)(shui)(shui)質污染、水(shui)(shui)(shui)體污染導致淡水(shui)(shui)(shui)魚污染的(de)(de)傳聞(wen)，在23日(ri)下(xia)午就(jiu)多了起來(lai)。不少人反映，兩周以來(lai)都沒買到(dao)活魚了，看起來(lai)問題很嚴重。這種(zhong)傳聞(wen)，是(shi)人們積攢疑(yi)慮(lv)的(de)(de)總(zong)爆(bao)發。
23日晚上，北京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官方微博賬號“首都食藥”發布消息，北京市水產品抽檢合格率達9成以上，網傳北京市水質污染、水體污染導致淡水魚污染的傳聞不可信。并表示，北京市各零售市場、農貿市場魚類供應充足。
這(zhe)是(shi)官(guan)方(fang)第一次(ci)正面(mian)回應。這(zhe)個回應是(shi)不(bu)合格的(de)(de)，作為食(shi)品藥品監督管理局這(zhe)樣的(de)(de)機構，不(bu)但要“辟謠(yao)”，也要對真正的(de)(de)問題(ti)給出一個解(jie)釋：很多超市淡(dan)水(shui)(shui)魚下架，到底是(shi)不(bu)是(shi)真的(de)(de)?北京的(de)(de)淡(dan)水(shui)(shui)魚質量，到底有沒有問題(ti)?它否認的(de)(de)是(shi)“水(shui)(shui)體污(wu)染導致淡(dan)水(shui)(shui)魚污(wu)染”，并說“農貿(mao)市場(chang)魚類供應充足(zu)”，看起來說的(de)(de)是(shi)某種事(shi)實，但是(shi)卻(que)沒有回應人(ren)們的(de)(de)核心關(guan)切。
這(zhe)種(zhong)回應，針對性太過欠缺。有北京媒(mei)體看到了(le)這(zhe)一點，對食(shi)藥監(jian)局(ju)進(jin)行了(le)更(geng)進(jin)一步采訪。“大部分超市停(ting)售(shou)活魚屬實，但是具體原因不知，是商家的自(zi)(zi)主(zhu)商業行為(wei)。”北京食(shi)藥監(jian)局(ju)一位工(gong)作人(ren)員表示。這(zhe)位工(gong)作人(ren)員的表態看上去(qu)很誠(cheng)實，他承認了(le)超市下(xia)架，也承認自(zi)(zi)己(ji)不知道原因，并(bing)給(gei)出了(le)一個習慣性解釋：自(zi)(zi)主(zhu)商業行為(wei)。
如果有很多商家都采用了(le)(le)這種“自主行為(wei)”，那就是一場公共危機。除非北京人(ren)突然不愛吃活魚，賣活魚已經無錢可賺，否則(ze)就很難解釋這種集中下(xia)架行為(wei)。因此，到了(le)(le)24日早上(shang)，人(ren)們讀遍(bian)所獲得(de)的信息，疑惑其實更大了(le)(le)：原來下(xia)架活魚的商家有很多(此前(qian)可能(neng)只知道自己(ji)逛的那家沒活魚了(le)(le))，但是政府(fu)卻沒能(neng)給出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。
媒體繼續求證。24日(ri)上午，財新網采訪到國(guo)家食藥(yao)監管(guan)總(zong)局的“權(quan)威人士(shi)”，給出了一(yi)個“權(quan)威結論”：“11月17日(ri)，國(guo)家食藥(yao)監管(guan)總(zong)局發出十個城(cheng)市水(shui)產(chan)品專項(xiang)檢(jian)查通知，其中內容之一(yi)是抽(chou)樣(yang)檢(jian)驗獸藥(yao)殘留。此后食品監管(guan)二司(si)(負(fu)責流通)準備到北京市場抽(chou)檢(jian)，消息(xi)透露出去，造成市場上所有(you)水(shui)產(chan)品退市。”這位權(quan)威人士(shi)還解釋道：“這說明，一(yi)是保密工作做得不好。二是市場存在潛規則，經營者心中有(you)虛，先(xian)下架再(zai)說。”
這位未具名的“權威人士”，地位可能比較高，他的解釋足以震動人心：非常明顯，北京市場上的活魚，確實是有問題的。如果仔細思考他的表態，正常的人會感受到恐懼：第一，在國家層面的專項檢查之前，這種有問題的活魚，人們不知道吃了多久，那么，活魚到底出了什么問題?長期食用會造成什么損害?這就成為一個急需解釋的問題;第二，各超市反應這么靈敏，而且是相互競爭的超市，都不約而同下架，說明這是一個全行業問題，那么，作為管理部門的北京市食藥監部門，竟然對此一無所知嗎?
這(zhe)第二(er)點質疑(yi)，明顯對(dui)(dui)北京市食(shi)(shi)藥(yao)監部(bu)門不(bu)利，他(ta)們昨晚(wan)的表態，要么是太過無(wu)知，要么就是故意隱瞞什么。因此，24日(ri)(ri)，北京市食(shi)(shi)藥(yao)監局趕(gan)緊強調：對(dui)(dui)于水(shui)產品監督(du)抽(chou)檢屬于食(shi)(shi)藥(yao)局日(ri)(ri)常工作(zuo)，所有(you)抽(chou)檢工作(zuo)都是依據(ju)監督(du)抽(chou)檢有(you)關(guan)規范流程開展的，經當事人認可和配合，也不(bu)存(cun)在保密或泄密問題。
這(zhe)就(jiu)是(shi)(shi)到(dao)目前為(wei)止，圍(wei)繞活魚下架事件的(de)(de)信息(xi)發布走向。一(yi)個(ge)基(ji)本的(de)(de)常識是(shi)(shi)，北(bei)京(jing)存在的(de)(de)問題，在別(bie)的(de)(de)城市肯(ken)定存在，而(er)且只會更嚴重。因此(ci)，這(zhe)就(jiu)不僅是(shi)(shi)一(yi)個(ge)北(bei)京(jing)人是(shi)(shi)否(fou)能夠吃到(dao)活魚的(de)(de)問題，也是(shi)(shi)一(yi)個(ge)影響(xiang)全國的(de)(de)食品安全危機。但(dan)是(shi)(shi)，從相關(guan)部(bu)門的(de)(de)表態看(kan)，這(zhe)些信息(xi)不但(dan)經(jing)不起推敲，很多也前后矛盾。人們不但(dan)沒有(you)得(de)到(dao)真相，反而(er)更為(wei)混亂了(le)。
對城市(shi)(shi)管理者來說(shuo)，信息公(gong)開(kai)的(de)(de)一個難題是(shi)(shi)，既要快速公(gong)開(kai)，又要有調(diao)查和公(gong)信力。北(bei)京(jing)市(shi)(shi)食藥監(jian)部門在(zai)反(fan)應速度上還是(shi)(shi)值得肯定的(de)(de)，在(zai)23日晚就(jiu)主動發微博(bo)進行了回應，雖然超(chao)市(shi)(shi)下架活(huo)魚已(yi)經有一段時間，但是(shi)(shi)成為(wei)人們(men)(men)普遍(bian)關(guan)注的(de)(de)公(gong)共事件畢竟(jing)是(shi)(shi)23日的(de)(de)事。不(bu)過(guo)，可以看出，他(ta)們(men)(men)在(zai)回應的(de)(de)時候，所掌握的(de)(de)信息是(shi)(shi)不(bu)足的(de)(de)，他(ta)們(men)(men)既不(bu)知道超(chao)市(shi)(shi)為(wei)何下架，也不(bu)敢肯定活(huo)魚到底(di)有沒有問題，只能給出一個大(da)致的(de)(de)合(he)格率達90%的(de)(de)經驗數據。
讓人啼笑(xiao)皆非的(de)(de)是國家(jia)食(shi)藥(yao)(yao)監和北京(jing)市食(shi)藥(yao)(yao)監的(de)(de)解(jie)釋之(zhi)間，存在著(zhu)深刻的(de)(de)矛盾(dun)。國家(jia)食(shi)藥(yao)(yao)監權威(wei)人士的(de)(de)回(hui)應，看(kan)上去更有說(shuo)(shuo)服力，他(ta)們甚至承認了專項檢查泄(xie)密這種不利于自(zi)己(ji)的(de)(de)事(shi)實。從兩(liang)者(zhe)表(biao)態的(de)(de)矛盾(dun)中，我們可(ke)以看(kan)到一個縫(feng)隙：針對活魚下架這一事(shi)件，他(ta)們還沒有形成統一的(de)(de)聲音。對食(shi)藥(yao)(yao)監系統來說(shuo)(shuo)，這是相當被(bei)動的(de)(de)，但(dan)是對公眾來說(shuo)(shuo)，這種縫(feng)隙卻(que)是好事(shi)，說(shuo)(shuo)明仍有些真相沒有揭開。誰說(shuo)(shuo)的(de)(de)對?或者(zhe)尚有兩(liang)者(zhe)都未(wei)道(dao)出的(de)(de)真相?
核心的(de)問題(ti)依然(ran)(ran)是：既然(ran)(ran)存在各(ge)超(chao)市大面積下架活(huo)(huo)魚的(de)現象(xiang)，到(dao)底(di)(di)為什(shen)么下架?活(huo)(huo)魚在哪個環(huan)節出了(le)問題(ti)?據媒體報道，雖然(ran)(ran)很多超(chao)市的(de)活(huo)(huo)魚不(bu)見了(le)，但是北京(jing)新發(fa)地批(pi)發(fa)市場的(de)活(huo)(huo)魚銷(xiao)售(shou)仍然(ran)(ran)火爆，相(xiang)關部門，為什(shen)么不(bu)去(qu)抓(zhua)幾條活(huo)(huo)魚，化驗一下，到(dao)底(di)(di)有沒(mei)有問題(ti)?如(ru)果批(pi)發(fa)市場沒(mei)有問題(ti)，從批(pi)發(fa)到(dao)超(chao)市出售(shou)這(zhe)個環(huan)節，又(you)會出什(shen)么問題(ti)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