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器晝夜轟鳴(ming)、運送鋼材的(de)(de)大貨(huo)車出出進(jin)進(jin)……這(zhe)是(shi)在占地(di)1000多畝、投(tou)資數億元(yuan)的(de)(de)內蒙(meng)古亞新隆順特鋼有限(xian)公司（下簡稱(cheng)“內蒙(meng)亞新特鋼”）每天都能(neng)見(jian)到的(de)(de)場景。很難想(xiang)象，就是(shi)這(zhe)樣一家(jia)大型“兩高”（高耗(hao)能(neng)高污染）鋼鐵企業，竟沒有最基本的(de)(de)生產許可(ke)證。從未經過官方檢(jian)驗的(de)(de)鋼筋產品大量銷(xiao)往內蒙(meng)、寧夏、青海等地(di)，而當地(di)政府似乎對此持默(mo)許的(de)(de)態度。
“共用”河南亞新(xin)生產許可證
內蒙(meng)亞新特鋼地處包頭市石拐區，6月下旬當中國質量萬里(li)行(xing)記者接到舉報(bao)趕到這里(li)，入眼的是進進出出工(gong)(gong)廠(chang)的運送鋼材大(da)(da)貨(huo)(huo)車，門前(qian)則停著數排(pai)排(pai)隊等待拉貨(huo)(huo)的大(da)(da)貨(huo)(huo)車。工(gong)(gong)廠(chang)門前(qian)巨大(da)(da)的廣告牌上(shang)，慶祝(zhu)公司“年(nian)產100萬噸(dun)鋼鐵技術改造(zao)項(xiang)目(mu)”的字樣分外醒目(mu)。
這樣(yang)規模的(de)一家鋼鐵企業真的(de)沒有(you)生產(chan)許可證嗎(ma)？
記(ji)者了解(jie)到(dao)，內蒙亞新特鋼主要生(sheng)產(chan)盤圓及熱軋帶肋(lei)鋼筋等產(chan)品。其(qi)中生(sheng)產(chan)熱軋帶肋(lei)鋼筋（螺紋鋼）需獲得全(quan)國工業產(chan)品生(sheng)產(chan)許(xu)可證。
多位向外地運(yun)送(song)鋼筋(jin)的(de)(de)貨車司(si)機告訴記者(zhe)，他們從亞新特鋼拉的(de)(de)熱軋帶(dai)(dai)肋鋼筋(jin)銷往內蒙、寧(ning)夏、青海等地，有質量合格(ge)證(zheng)，但合格(ge)證(zheng)是“河(he)南(nan)的(de)(de)。”記者(zhe)登上(shang)貨車實地查看發現，這些(xie)熱軋帶(dai)(dai)肋鋼筋(jin)上(shang)附有的(de)(de)銘牌顯示——的(de)(de)確是河(he)南(nan)亞新鋼鐵集團(tuan)有限公司(si)的(de)(de)生產許可證(zheng)，號碼(ma)為XK05-001-00277，執行(xing)的(de)(de)國標為GB1499.2-2007。
公(gong)開資料顯示，內蒙亞新特鋼是(shi)“亞新”旗(qi)下公(gong)司之一，同屬“亞新系(xi)”的還有河南亞新鋼鐵集團有限公(gong)司、河北(bei)亞新鋼鐵有限公(gong)司、山西中升鋼鐵有限公(gong)司、連云港亞新鋼鐵有限公(gong)司等。
問題(ti)是，內蒙古的廠家緣(yuan)何(he)用河(he)南的生產許(xu)可證？這(zhe)些熱軋帶肋會不會是從河(he)南運送過來的呢？
記者(zhe)設法(fa)進入了內(nei)蒙亞新(xin)特鋼熱軋帶肋(lei)生(sheng)產車間。在巨(ju)大的(de)(de)機器(qi)轟鳴聲(sheng)中，記者(zhe)現場看到，一條(tiao)條(tiao)燒的(de)(de)通紅的(de)(de)鋼筋從生(sheng)產線上下(xia)來(lai)，工人們(men)(men)也告訴記者(zhe)，他們(men)(men)這里生(sheng)產的(de)(de)就是螺紋(wen)鋼。這意味著(zhu)，內(nei)蒙亞新(xin)特鋼熱軋帶肋(lei)鋼筋的(de)(de)確是“生(sheng)產”出來(lai)的(de)(de)。
而(er)河南省亞(ya)新集團(tuan)有限公司的一位工作人員在受訪時表示，并(bing)不能肯(ken)定內蒙亞(ya)新特(te)鋼是(shi)(shi)(shi)他(ta)們的“分公司”還是(shi)(shi)(shi)“子公司”——他(ta)用“分廠”來定位此公司，并(bing)稱“我們是(shi)(shi)(shi)一家(jia)，用同一個生產許可(ke)證沒問(wen)題”。
不(bu)過，資深業內人士(shi)黃棟（化名）反駁(bo)了這一說法(fa)，他告訴記者(zhe)，熱軋帶肋(lei)鋼(gang)筋的生產公司(si)可(ke)以(yi)自(zi)行申(shen)請生產許(xu)可(ke)證，也可(ke)以(yi)以(yi)母公司(si)的名義申(shen)請，如果是(shi)后者(zhe)，那必須在附件中(zhong)注明由某子公司(si)使用。
6月27日，車(che)號為“蒙B116掛(gua)”的(de)一輛運載約40噸熱軋(ya)帶肋鋼(gang)筋、向青海去的(de)大貨車(che)被公(gong)安部門依法查(cha)扣。拉(la)貨的(de)冀(ji)姓司機向公(gong)安方面(mian)(mian)提交了“河南亞新鋼(gang)鐵集團有限(xian)公(gong)司產品質量證明(ming)書”——上面(mian)(mian)并沒有特別的(de)注明(ming)。
“每個企業的(de)生產設備(bei)、人員資質、質量管理方式等都不相同，一家企業無法保證別(bie)的(de)企業的(de)產品是否(fou)合格，出借、共同使用某個生產許可(ke)證顯(xian)然是違反(fan)國(guo)家規(gui)定的(de)行為。”黃棟說。
無證生產產品(pin)質量“無法監(jian)管”
6月28日，包頭市下轄(xia)的(de)石拐區質量(liang)技(ji)術監督局(ju)以涉嫌“未獲得《工(gong)業(ye)產(chan)品生產(chan)許可證(zheng)》而生產(chan)應發證(zheng)產(chan)品”為由(you)，依(yi)法查(cha)封了內蒙(meng)亞新(xin)特鋼的(de)熱軋(ya)帶肋鋼筋生產(chan)車間(jian)，封存型號為16和20的(de)熱軋(ya)帶肋鋼筋共(gong)計14500噸。
盡管客戶(hu)鋼材被(bei)扣，生(sheng)(sheng)產(chan)車間也(ye)被(bei)查封(feng)，但內蒙亞新特鋼總經理助理陳騰表現得十分淡定。他并不諱言“無證生(sheng)(sheng)產(chan)”的情況(kuang)，“證一(yi)直在辦(ban)(ban)著，”但因為國(guo)家(jia)政策的調整，“沒能(neng)辦(ban)(ban)下來”。
陳(chen)騰所說的“國家政策調整”，指(zhi)的是(shi)國家對高耗能(neng)、高污染行業(ye)(ye)與(yu)企業(ye)(ye)的嚴控(kong)。從溫家寶總(zong)理(li)(li)到李(li)克強總(zong)理(li)(li)，從2009年到2013年，橫跨(kua)“十一五”與(yu)“十二五”，中央已連續(xu)5年給高耗能(neng)、高污染行業(ye)(ye)與(yu)企業(ye)(ye)上“緊箍咒(zhou)”。
嚴(yan)控(kong)期間，內蒙亞(ya)新特(te)鋼(gang)何以(yi)能(neng)建成(cheng)并(bing)投產(chan)，陳騰的解釋是(shi)，其是(shi)當地招商引資(zi)項目，早就(jiu)開始洽談、準備，但因為資(zi)金原因，錯過了審批(pi)的最佳時(shi)間。企(qi)業前期已有大量的投資(zi)，總不(bu)能(neng)讓這些投資(zi)打水漂。
按陳騰的(de)(de)說法，內蒙亞新隆順特鋼2011年(nian)3月投產，年(nian)產量約為110萬(wan)噸。而實際上，早在2009年(nian)，國務院辦(ban)公廳就下發通知(zhi)，要求(qiu)“進一步(bu)完善并嚴格執(zhi)行電石、熱軋帶肋(lei)鋼筋等(deng)高(gao)耗能和易造成環境污染產品的(de)(de)市(shi)場(chang)準入條(tiao)件”。
由于熱(re)(re)軋帶肋鋼筋廣泛用于房屋(wu)建筑(zhu)和土木工程，其質量(liang)(liang)的好壞(huai)直接影(ying)響到工程建設的質量(liang)(liang)，關系到人身和財(cai)產安全。自1985年起，熱(re)(re)軋帶肋鋼筋就(jiu)是(shi)首批(pi)列入國(guo)家產品監督抽查計劃的產品，延續至今(jin)。
包頭市質監(jian)部門是否對(dui)內蒙(meng)亞(ya)新特鋼熱軋帶肋(lei)(lei)鋼筋產(chan)品質量進行過抽檢？石拐區質監(jian)局相(xiang)關負責人給(gei)出了否定的回答。他(ta)告(gao)訴記(ji)者，無證生(sheng)產(chan)的熱軋帶肋(lei)(lei)鋼筋既然(ran)不“登記(ji)在冊”，就不在監(jian)管序列，他(ta)們也就無法監(jian)督抽查。
“封(feng)存”的(de)鋼筋幾小時(shi)后就(jiu)被(bei)運往(wang)外地
內蒙亞新特鋼無(wu)證生產長達一年多的時間，當地監管部門對此并非不(bu)知情。
2011年9月(yue)，包頭市(shi)質監局(ju)就曾(ceng)深入推進“利(li)劍”行動(dong)，“堅決取締和(he)打擊(ji)無證(zheng)假冒偽劣(lie)產品的違法行為，加大對(dui)重(zhong)點產品的無證(zheng)查處力(li)度”。是年10月(yue)，在“中國質量新(xin)聞網”的“地(di)方(fang)動(dong)態”中還有(you)過如下報(bao)道：
“包頭市無證生產(chan)(chan)的行業(ye)(ye)主要集(ji)中在棒材(cai)加工（光圓鋼(gang)筋、熱軋帶(dai)肋鋼(gang)筋）、汽車(che)掛車(che)、碳化(hua)鈣（電石(shi)）等產(chan)(chan)品上。”在“利劍”行動期(qi)間，該局查(cha)(cha)處(chu)了“內蒙古亞(ya)新隆順(shun)特鋼(gang)有限公司”無工業(ye)(ye)產(chan)(chan)品生產(chan)(chan)許(xu)可證生產(chan)(chan)鋼(gang)筋案……執法人(ren)員(yuan)現場查(cha)(cha)封(feng)庫存產(chan)(chan)品，下達(da)《行政處(chu)罰告知書》，責令停止生產(chan)(chan)，督促(cu)盡快(kuai)取得工業(ye)(ye)產(chan)(chan)品生產(chan)(chan)許(xu)可證。
石拐區質監局相關負責人(ren)也告訴記者，以前(qian)“也有人(ren)舉報過，我們給(gei)包頭市(shi)政府打(da)報告匯報了(le)情(qing)況”，但卻遲遲沒(mei)有回(hui)復，最后不了(le)了(le)之(zhi)。
6月28日(ri)，包(bao)頭(tou)市石拐(guai)區質量技術監(jian)督局決定，對內蒙亞(ya)新隆順(shun)特鋼(gang)的(de)萬噸鋼(gang)筋(jin)(jin)封(feng)(feng)存15天(tian)。然而，就在(zai)當天(tian)下(xia)午，當記(ji)者(zhe)在(zai)石拐(guai)區質監(jian)局負責人陪同下(xia)前往公(gong)司(si)現(xian)(xian)場了解(jie)查封(feng)(feng)情況(kuang)時發現(xian)(xian)，在(zai)熱軋帶肋鋼(gang)筋(jin)(jin)成(cheng)品庫，質監(jian)局白色(se)的(de)封(feng)(feng)條(tiao)形(xing)同虛設——一輛大貨車正在(zai)往外拉已“封(feng)(feng)存”的(de)鋼(gang)筋(jin)(jin)，司(si)機(ji)告訴(su)記(ji)者(zhe)，剛裝了約40噸的(de)貨，運往外地。
而此時，距離質(zhi)監局查封(feng)僅(jin)僅(jin)幾個小時。
石拐(guai)區(qu)質監(jian)局工作(zuo)人員尷尬地(di)看(kan)看(kan)記(ji)者，然后(hou)對內(nei)蒙亞(ya)新特鋼總(zong)經理助理陳騰說(shuo)，“不(bu)能往(wang)外拉了啊，封(feng)存了，不(bu)能拉了。”但也僅(jin)此而已，并沒有阻(zu)止這輛貨車出廠。
“我們(men)已(yi)向(xiang)包(bao)頭(tou)市(shi)政府打報(bao)告匯報(bao)了(le)情況，”石拐區質監局負責人表示，現在只(zhi)能等待上面的批示。
市里批示有沒有下(xia)來？“封存”超過15天的鋼筋如何處理？截(jie)至發稿，記者未接到回(hui)復。
“兩高”企業生存的典型樣本
內蒙(meng)亞新(xin)特鋼獲(huo)得工(gong)業(ye)產品生(sheng)產許(xu)可證(zheng)的可能(neng)性(xing)不容樂觀。就在(zai)今年(nian)(nian)6月14日，履新(xin)不久的國務院總理李克(ke)強要求，嚴(yan)控(kong)高(gao)耗能(neng)、高(gao)污染(ran)行(xing)業(ye)新(xin)增產能(neng)，提前一年(nian)(nian)完成鋼鐵、水泥、電解鋁、平板玻(bo)璃等重點行(xing)業(ye)“十二五(wu)”落(luo)后產能(neng)淘(tao)汰任務。
如果(guo)內(nei)蒙亞新特鋼始終辦(ban)不(bu)下來生(sheng)產許(xu)可證又該怎么(me)辦(ban)？陳騰(teng)表示，這不(bu)是他能夠回答的問題。
不得不說，無證(zheng)生(sheng)(sheng)(sheng)產已經成為鋼鐵行(xing)業(ye)違規的高發病癥。如今年6月(yue)被曝光的山西忻州華茂鋼廠涉嫌(xian)無證(zheng)生(sheng)(sheng)(sheng)產，去年4月(yue)被曝光的河(he)南安陽(yang)鋼鐵（1.59,0.01,0.63%）實業(ye)公(gong)司涉嫌(xian)無證(zheng)生(sheng)(sheng)(sheng)產等。
盤點(dian)這些案例可以發現，其中一部分是地方“招商引資”企(qi)業，一部分是地方“重(zhong)點(dian)保(bao)護”企(qi)業。
如忻州華(hua)茂鋼廠是(shi)“市委書記(ji)”的招(zhao)商引資企業(ye)(ye)(ye)，安(an)陽鋼鐵實業(ye)(ye)(ye)公司是(shi)“安(an)陽市重點企業(ye)(ye)(ye)”。而內蒙亞新特鋼也是(shi)包頭市的招(zhao)商引資企業(ye)(ye)(ye)。這些案例存在的共性問(wen)題是(shi)：監管不力。
事實上(shang)，盡管一(yi)直無證生產，內蒙亞新特鋼仍在(zai)當地(di)官學研界獲(huo)得(de)了充分的支持(chi)。據(ju)當地(di)媒體報道(dao)，早在(zai)2011年(nian)7月(yue)，一(yi)高(gao)校冶金(jin)與材料工程系就(jiu)與與包頭亞新隆(long)順特鋼有限公司簽署了合作(zuo)共建協議，并舉行了“亞新冶金(jin)人才共育基地(di)”掛牌儀式。
“明知(zhi)鋼鐵企業(ye)(ye)無證生產，地(di)方(fang)政府卻(que)放任不管，甚至暗中保護、支持，這已不是(shi)不作為的問題了，是(shi)暗中與國(guo)家(jia)(jia)產業(ye)(ye)政策(ce)對抗。”國(guo)家(jia)(jia)行政學(xue)院政治(zhi)學(xue)教(jiao)研部教(jiao)授(shou)李拓博士(shi)一針見(jian)血地(di)指出，“這些地(di)方(fang)主政者不惜與國(guo)家(jia)(jia)產業(ye)(ye)政策(ce)對抗，或者陽奉陰(yin)違，還是(shi)惟GDP至上(shang)的畸形發(fa)展(zhan)觀(guan)、片面的政績(ji)觀(guan)所致。”
在李拓看來，內蒙亞新特鋼是“兩(liang)高”企業(ye)(ye)中國式生存(cun)的(de)典(dian)型樣本——“企業(ye)(ye)要(yao)效(xiao)益，政府(fu)要(yao)政績”，一些政府(fu)與企業(ye)(ye)之間心照不宣間達成了所謂(wei)的(de)“共榮”默(mo)契，形成了一條微(wei)妙的(de)“利益鏈(lian)”，監(jian)(jian)管自然形同虛設。而(er)哪里監(jian)(jian)管松，“兩(liang)高”企業(ye)(ye)就(jiu)往哪里鉆。
雙面(mian)“亞新”
今(jin)年1月，“2.1億天價嫁(jia)妝(zhuang)”事件曾沸沸揚(yang)揚(yang)。據(ju)福州新(xin)聞網報道，1月16日，福建長樂金峰(feng)(feng)鎮金峰(feng)(feng)村一李姓(xing)企(qi)業(ye)家嫁(jia)女，嫁(jia)妝(zhuang)為2.1億元的“創(chuang)業(ye)基金”。而當天晚上的婚(hun)宴也擺了300多桌，“場面相當豪華(hua)”。
據報道(dao)，新娘是金(jin)峰村(cun)一李姓企業家(jia)的女兒，李家(jia)有多(duo)家(jia)企業，涉及鋼(gang)鐵、紡(fang)織、房地產等領(ling)域。
知情人(ren)告訴記者，此“李姓企(qi)業(ye)(ye)家”是福(fu)建人(ren)李景忠。他就是包括內蒙亞新特鋼在(zai)內的“亞新系(xi)”鋼鐵企(qi)業(ye)(ye)的實際控制(zhi)人(ren)。
上述報道中還特(te)別(bie)指出，“新娘家(jia)在金(jin)峰(feng)(feng)鎮做(zuo)(zuo)過不少慈(ci)善事業，為(wei)該村和金(jin)峰(feng)(feng)鎮的公益事業捐(juan)了不少錢”。為(wei)此，村里人想(xiang)為(wei)其立座雕塑，或(huo)叫(jiao)媒體(ti)做(zuo)(zuo)宣(xuan)傳，但(dan)均遭到婉拒。“女方家(jia)雖(sui)有錢，但(dan)為(wei)人十分低調”。
“他(ta)（李(li)景忠）在(zai)家做好事、善事，老家的人確(que)實是沾光(guang)了，可我們呢？”石拐區被內蒙亞新特鋼占了地的村民說，“整(zheng)天就像生活(huo)在(zai)一(yi)個(ge)臟(zang)乎乎的飛機場邊上。”
記者實地查(cha)看發現，內蒙亞新(xin)特(te)鋼廠區和附近居(ju)住的(de)(de)村(cun)民(min)只有一路之隔，巨(ju)大的(de)(de)機器轟(hong)鳴聲、臭不可聞(wen)的(de)(de)污水、車輛(liang)來回路過揚(yang)起的(de)(de)漫天粉塵……這樣惡劣的(de)(de)生(sheng)存環境，村(cun)民(min)們(men)只能默默忍受，“政府不管，我們(men)能有什么(me)辦法？”
知情(qing)人指(zhi)出，李景忠擅長和(he)地方政府、官員(yuan)等各方面打交道，搞(gao)好關系以達到投資效(xiao)益(yi)最大化。
公開(kai)信息顯示，李景忠是河南安陽(yang)市第十、十一屆人大(da)代表(biao)，河南省第十二屆人大(da)代表(biao)，曾獲首屆“感動安陽(yang)·杰出(chu)戰(zhan)略投資者”，安陽(yang)市優秀民(min)營企業家等稱號。
當然，也不全是好消息(xi)。據2005年(nian)大河報報道，原河南安陽市公(gong)路局副局長趙艷廷因受賄落馬，其中就(jiu)提到，收受了(le)時任(ren)安陽亞新鋼(gang)鐵公(gong)司(si)董事長李景忠等人(ren)的賄賂現金。
“鋼鐵企業非法(fa)生產的動力如此(ci)強勁(jing)，表面(mian)上與政府監(jian)管不力有關(guan)，”國家行政學院政治學教研部教授李拓博(bo)士由(you)此(ci)質疑，“背(bei)后是否(fou)與某(mou)些利益(yi)集(ji)團利益(yi)甚至某(mou)些個人利益(yi)有關(guan)連？著實值(zhi)得進一步調查。”
而他(ta)更擔(dan)憂的是，“到國家(jia)產業(ye)政(zheng)策的大棒落下那一天，‘兩高’企業(ye)跑了，到時候只會是居民(min)受害、政(zheng)府負責、國家(jia)埋單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