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(hou)韋爾(er)登時代(dai)的(de)強(qiang)生(sheng)難題
4月，美(mei)國強生公司(si)(下稱‘強生’)首席執行(xing)官威廉·韋(wei)爾登即將卸任。他留給下一(yi)任的(de)是(shi)凈(jing)利潤的(de)大幅縮水、頻(pin)繁的(de)產品召回以及受賄和(he)訴訟(song)對強生的(de)負面影響。
新金融(rong)記(ji)者 陳一昀
盈利漸薄
強生將迎來公司管理層(ceng)換血。首席執行官由副董事長戈爾(er)斯基繼任。韋(wei)爾(er)登的董事長身份(fen)不變。
這一(yi)消息公(gong)布(bu)是在2月21日(ri)。然而(er)，今年的1月和(he)2月，強生連續發生了(le)兩次產品(pin)召回事件，分別涉及(ji)產品(pin)歐舒(shu)適隱形眼鏡和(he)葡萄口(kou)味的嬰幼兒泰諾口(kou)服液。前者召回包括中國(guo)內地市場，后者則沒有。
“召回(hui)的所(suo)有(you)(you)產(chan)品(pin)均沒有(you)(you)進入中國市場(chang)。”上(shang)海(hai)強生制(zhi)藥有(you)(you)限公司就泰諾召回(hui)未涉及中國做出(chu)解釋。
對戈爾斯基的任命(ming)延(yan)續了強生(sheng)的傳(chuan)統(tong)——CEO人選來自公司內部，并且早在2010年12月(yue)埋下伏筆。
當(dang)時，強(qiang)生旗下兩(liang)個(ge)最大部(bu)門的(de)掌(zhang)門人——強(qiang)生全(quan)球制藥集(ji)團主席謝里·麥克伊、強(qiang)生醫療設備和(he)診(zhen)斷部(bu)門全(quan)球董(dong)事(shi)長(chang)戈爾(er)斯基(ji)——被提(ti)拔至公司最高領導層(ceng)，任職已擴大的(de)董(dong)事(shi)長(chang)辦(ban)公室(shi)副(fu)董(dong)事(shi)長(chang)，并于次年1月3日正式生效。
對這次提升，韋爾(er)登曾在(zai)強生(sheng)的(de)一份內部通(tong)告中這樣說道(dao)：“我(wo)們的(de)組織(zhi)結構調整是在(zai)進(jin)一步(bu)推進(jin)我(wo)們的(de)長期繼任計劃(hua)過程中邁出的(de)適當一步(bu)。”
而(er)這(zhe)“適當的(de)一步”可能(neng)部(bu)分源于產品召回(hui)事件的(de)“推波助瀾”。
然而，強生(sheng)的產品召回由來已(yi)久。
2005年4月(yue)(yue)11日，美國(guo)食(shi)品藥物管理(li)局(ju)(FDA)向(xiang)強(qiang)(qiang)生(sheng)的兩款(kuan)血糖(tang)儀——穩豪(hao)型和穩靈型發出(chu)一(yi)級召回通知。一(yi)個(ge)半月(yue)(yue)后的5月(yue)(yue)31日，強(qiang)(qiang)生(sheng)向(xiang)中(zhong)國(guo)內地消費者披露。強(qiang)(qiang)生(sheng)被迫(po)面向(xiang)全球市場進行這(zhe)兩款(kuan)血糖(tang)儀的召回。這(zhe)是強(qiang)(qiang)生(sheng)近些(xie)年召回事(shi)件的開始(shi)。
隨后的(de)四年(nian)間，強生(sheng)的(de)產品召回事件陸續“上演”，但多未引起大的(de)波瀾，直(zhi)到2010年(nian)，“演出”達到高潮。
2010年的短(duan)短(duan)12個(ge)月，強(qiang)生召回產品達15次之多(duo)，可謂從年初貫穿(chuan)到(dao)年終，涉及產品有感冒藥泰諾(nuo)、止痛藥美(mei)林、隱形眼鏡以(yi)及兒童抗過敏(min)藥可他敏(min)等(deng)。
至此，強生戴實了“產(chan)品召(zhao)回”的帽子，而(er)2010年也被戲稱為“強生召(zhao)回年”。
在一(yi)系列(lie)的(de)(de)召回事件(jian)后(hou)，韋爾登曾接受美聯社采訪，他表示，頻(pin)繁的(de)(de)產品(pin)召回，強(qiang)生的(de)(de)品(pin)質已受到消費者懷疑，使很(hen)多消費者對強(qiang)生的(de)(de)產品(pin)感(gan)到失(shi)望，因此公(gong)司當前的(de)(de)首要(yao)任(ren)(ren)務是(shi)重建客戶信(xin)任(ren)(ren)度。并(bing)且，韋爾登多次強(qiang)調(diao)：“我們會(hui)采取一(yi)切(qie)措(cuo)施，確保強(qiang)生今后(hou)不再(zai)發生此類召回事件(jian)。”
然而，事與愿違。強生沒有履行韋爾登的諾言。
強(qiang)生因(yin)此付出的代價(jia)直接體現(xian)在其(qi)2010年季度(du)(du)財(cai)務數(shu)據(ju)中(zhong)。該數(shu)據(ju)顯示(shi)，強(qiang)生2010年第(di)一(yi)季度(du)(du)凈利(li)潤同(tong)(tong)比增長還保持(chi)在約29%，第(di)二季度(du)(du)和第(di)三季度(du)(du)就降低到(dao)凈利(li)潤同(tong)(tong)比增長約8%和2%，而第(di)四季度(du)(du)更加明顯，出現(xian)負增長，凈利(li)潤同(tong)(tong)比減少12%。
盡管2011年強(qiang)生僅(jin)出現兩次產品召回，但已(yi)經半坍塌的品牌形(xing)象(xiang)想要重(zhong)塑，絕非一件易事，何況召回事件仍在繼續。
強生2011年(nian)季(ji)(ji)度財務數據(ju)顯(xian)示，全(quan)年(nian)四(si)個季(ji)(ji)度，凈(jing)利潤全(quan)部同(tong)(tong)比(bi)下降(jiang)，最甚者為(wei)第(di)四(si)季(ji)(ji)度，凈(jing)利潤同(tong)(tong)比(bi)減少約89%，從2010年(nian)第(di)四(si)季(ji)(ji)度凈(jing)利潤19.42億美元降(jiang)低為(wei)2011年(nian)第(di)四(si)季(ji)(ji)度凈(jing)利潤2.18億美元。
“強生主要受到藥品召回及訴(su)訟影響(xiang)，支出過高的訴(su)訟和(he)產品責任相(xiang)關的費用(yong)致使(shi)2011年第四季度(du)凈(jing)利潤(run)下降(jiang)。”中投(tou)顧問(wen)醫藥行業研(yan)究員郭凡禮(li)向新金融記者(zhe)表(biao)示。
遺留難題
強生最近一次的訴訟(song)是在3月。
14日(ri)，強生原本與費城聯邦檢(jian)察官已(yi)經達成(cheng)的和解協(xie)議(yi)被美國司法(fa)部的華盛頓檢(jian)察官否決，這意(yi)味著強生將重新面臨(lin)有關非法(fa)推銷抗精(jing)神病藥Risperdal的所有指控，并將為此支(zhi)付上億美元甚至更高。
此外(wai)，強(qiang)生(sheng)(sheng)還存在(zai)行賄背景。去年4月(yue)，強(qiang)生(sheng)(sheng)被美國證(zheng)券交(jiao)易(yi)委員(yuan)會(SEC)和(he)美國司(si)法部指控行賄外(wai)國醫生(sheng)(sheng)和(he)通(tong)過支付(fu)回扣(kou)獲得(de)業務合(he)同。并且，指控文件(jian)中包含強(qiang)生(sheng)(sheng)從1998年以來在(zai)全球通(tong)過賄賂醫生(sheng)(sheng)和(he)支付(fu)回扣(kou)獲得(de)業務合(he)同的詳細事實。
這幾(ji)乎(hu)覆蓋(gai)了(le)韋爾登擔任強(qiang)生首(shou)席(xi)執行官的管理生涯。
一位不愿具(ju)名的(de)分析人(ren)士向新金融記者透露，“制藥(yao)企(qi)業行賄或許在行業里并(bing)不算一件(jian)稀罕事，而(er)強生的(de)種(zhong)種(zhong)之所以被(bei)放大，與(yu)它頻繁的(de)產品召(zhao)回使它成為焦(jiao)點密不可(ke)分，所謂(wei)墻(qiang)倒眾(zhong)人(ren)推。”
這話有(you)一定道理(li)。在世界制藥企業中，強生是特(te)別的(de)一個。特(te)別不(bu)僅在于強生頻繁(fan)的(de)“產(chan)品召(zhao)回”，更因為它的(de)多(duo)元(yuan)化。
強生(sheng)的胃口極(ji)大(da)。可(ke)以說，強生(sheng)不(bu)是一個(ge)專心做藥(yao)的老實人(ren)，它更(geng)像(xiang)一個(ge)饞嘴的孩子，不(bu)僅對處(chu)(chu)方(fang)藥(yao)和非(fei)處(chu)(chu)方(fang)藥(yao)(OTC)感(gan)興(xing)趣，還垂(chui)涎于醫療器械(xie)及診斷產(chan)品(pin)、消(xiao)費品(pin)及個(ge)人(ren)護理(li)產(chan)品(pin)這兩塊蛋糕。而龐大(da)的胃口導致(zhi)內部(bu)管(guan)理(li)難度增大(da)。
“強生的問(wen)題(ti)更多出(chu)(chu)現在內部管(guan)理上。” 安邦(bang)咨詢集團醫藥行(xing)業(ye)研究員邊晨光表示，很多制藥企業(ye)除自身的工廠外，為(wei)了(le)節約(yue)成本或其他因素，會采取代工的方式(shi)，將產品的生產進行(xing)外包，這對產品的控制要求會更高(gao)，同時也容易出(chu)(chu)問(wen)題(ti)。
而一位跨(kua)國制藥企(qi)業員工庚衛(化名)對強生在中(zhong)國市場的(de)評(ping)價是，在藥品(pin)方面，尤其處方藥，“強生在中(zhong)國的(de)部分(fen)沒有(you)比(bi)較全(quan)的(de)產(chan)品(pin)線，它的(de)醫療器(qi)械做的(de)還可以，但(dan)這并不是主(zhu)流生意。”
2011年強生(sheng)的(de)藥(yao)品銷售(shou)額(e)是244億美(mei)元(yuan)，這使強生(sheng)得以保持與2010年同樣世(shi)界第八大制藥(yao)企業的(de)位置。而2011年醫療器械及診斷產品為強生(sheng)創(chuang)造的(de)銷售(shou)額(e)是258億美(mei)元(yuan)，略(lve)高于藥(yao)品。
世(shi)界制藥企業的競爭(zheng)力更多(duo)的是體現在藥品，具體到(dao)處方藥上。而一定(ding)程度(du)上，強(qiang)生在這方面并不具備(bei)絕(jue)對優勢(shi)。
“強(qiang)生(sheng)并(bing)不是(shi)一(yi)家研發能(neng)力非常強(qiang)的(de)(de)公司(si)，它們更多的(de)(de)藥品(pin)來源于購買(mai)其他公司(si)相對成熟的(de)(de)產(chan)品(pin)。”庚衛告訴新金融記者，而考慮到強(qiang)生(sheng)在藥品(pin)研發投入上仍保持在每年40億美元以上的(de)(de)水平，庚衛表示，“這是(shi)一(yi)個相對復雜并(bing)且由多因素決(jue)定(ding)(ding)的(de)(de)問題，絕不是(shi)有研發投入就能(neng)決(jue)定(ding)(ding)的(de)(de)。”
強生存在(zai)的問題(ti)有很多，這些問題(ti)在(zai)韋爾登(deng)任(ren)職強生首(shou)席執行官的前些年并(bing)沒有凸顯出(chu)來，卻在(zai)他任(ren)職的后(hou)幾年接(jie)連冒(mao)了出(chu)來。外界(jie)推測，韋爾登(deng)在(zai)這時離任(ren)與近幾年的產品召回有一定(ding)關(guan)聯。
然而，眼(yan)下(xia)更令人關(guan)注的(de)是，升為副董事長不足(zu)一年半便(bian)坐上首席執(zhi)行官(guan)位(wei)置的(de)戈爾斯基如何解決上一任所(suo)留下(xia)的(de)問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