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0月20日，學員們第(di)四(si)次前(qian)往岑村(cun)進行(xing)維(wei)權。（受訪者供圖）
學車過程中(zhong)，屈辱感(gan)是最(zui)主要的感(gan)受
很(hen)像獄警與(yu)犯人的那種關(guan)系
新交規實施后駕校的壟(long)斷地位(wei)依然(ran)如故(gu)
■新(xin)快(kuai)報記者 王琛
2013年2月(yue)1日(ri)，公安(an)部網站宣告，全國(guo)駕(jia)考(kao)合格率已與大多數國(guo)家40%至50%的(de)駕(jia)考(kao)合格率基(ji)本相(xiang)當。這項已經“與國(guo)際接(jie)軌”的(de)數據，產生于新(xin)的(de)《機動車駕(jia)駛(shi)證申領和(he)使用規定》實施后。
來(lai)自學車者的(de)體驗是，一(yi)個普通國人(ren)的(de)駕考(kao)之路(lu)上籠罩著(zhu)的(de)灰色霧(wu)霾并未因(yin)此散去，駕考(kao)市場(chang)在接受新的(de)規則之后，繼續為人(ren)詬病(bing)。
在(zai)此之前，長(chang)久以來許(xu)多學車者的(de)(de)體驗(yan)是(shi)：中國式駕(jia)考(kao)，并不(bu)(bu)是(shi)一(yi)項純粹以學習駕(jia)駛(shi)技能為(wei)終點的(de)(de)考(kao)試。許(xu)多拿到(dao)駕(jia)照的(de)(de)人所學到(dao)的(de)(de)，是(shi)如(ru)何面對權力與制(zhi)度，普通市民不(bu)(bu)得不(bu)(bu)運用(yong)的(de)(de)一(yi)套灰(hui)色生(sheng)存哲(zhe)學來通過(guo)考(kao)試。在(zai)這套灰(hui)色哲(zhe)學里，駕(jia)考(kao)作為(wei)一(yi)項技能考(kao)核，理應(ying)具(ju)備的(de)(de)程序正義不(bu)(bu)斷被突破(po)，取(qu)而代之的(de)(de)，是(shi)駕(jia)校產業鏈上每個環(huan)節的(de)(de)利(li)益尋(xun)租。
第四次失敗
和逐漸平(ping)靜的(de)人群(qun)一(yi)樣，張(zhang)偉超情緒木(mu)然，他把手里的(de)白(bai)紙團(tuan)成一(yi)團(tuan)，扔進了路邊草叢。
就在十分鐘前(qian)，那張(zhang)白紙被他高舉，上面印(yin)著四個粗(cu)體黑字(zi)：要求(qiu)退(tui)款。
當(dang)時(shi)，他的身旁還站著(zhu)其他100多人(ren)，表情相似(si)，手上(shang)同(tong)樣舉著(zhu)白(bai)紙，上(shang)書“騙子”、“無良”等控(kong)訴字眼。
2012年10月(yue)20日，駕(jia)考學員(yuan)們發動的第四次維權又以失敗告終。
因為(wei)報名(ming)時駕校承諾(nuo)“只需7到(dao)9個(ge)月(yue)即(ji)可(ke)取得駕照”，但在實際學車過程中，大多數人在長達(da)一(yi)年的時間里無(wu)法參加考試。
這群學員感覺上當了(le)，進(jin)而把(ba)學車演變成了(le)一場場“戰役”，他們(men)曾在4月(yue)、5月(yue)和6月(yue)三次吹響過“集結號”。學員們(men)的對(dui)手——位于天河岑村的程通駕校已經變得麻木了(le)，再一次順利化解了(le)危機。
在此之前的半年(nian)內，類(lei)似的“戰役”他們(men)取(qu)得了(le)三連勝，已經(jing)頗具戰斗經(jing)驗。
相(xiang)反的(de)是，程通駕校(xiao)的(de)網絡陣地已被(bei)攻陷。百度(du)貼吧(ba)上，累積(ji)了十幾頁的(de)詛咒般的(de)投訴(su)刪之(zhi)不(bu)凈，5個以控(kong)訴(su)程通駕校(xiao)為主(zhu)題(ti)的(de)QQ群活躍于(yu)網絡。
其中一個QQ群(qun)因(yin)為人數(shu)太多，不得不兩次升級。在(zai)百(bai)度發帖的網友和加入QQ群(qun)的人，以報名程通駕校的學員為主。
網(wang)絡是學員們商討維(wei)權(quan)計(ji)劃的主要陣地，最(zui)活(huo)躍(yue)的幾個人擔任組(zu)織者(zhe)，分(fen)(fen)工細致(zhi)：有人負責(ze)印(yin)制橫幅、印(yin)刷標語，有人負責(ze)分(fen)(fen)組(zu)聯絡，有人起草(cao)說明書(shu)配合媒體(ti)。經過幾次磨合，學員們習慣于簡稱這種維(wei)權(quan)“戰(zhan)役(yi)”為“活(huo)動”。
這是張偉超第一次參加“活動”。提起自己的(de)學車經歷，“QQ印象(xiang)”被貼了兩次“溫文儒雅”標簽的(de)他連噴臟(zang)話。自2010年9月交了3400塊錢的(de)報名(ming)費之后，至2013年新交規施(shi)行，他只通過(guo)了理論考試。
另一(yi)(yi)名參與維權的學員李倩(qian)說：“駕校長(chang)時間不(bu)安排(pai)練車，就(jiu)(jiu)在考(kao)試前一(yi)(yi)周，讓你突擊練習一(yi)(yi)兩次，而且一(yi)(yi)兩年都等不(bu)到一(yi)(yi)項考(kao)試，駕校給的理(li)由就(jiu)(jiu)是人太多，排(pai)不(bu)過來(lai)。”
四次(ci)維(wei)權(quan)收效并(bing)不大。面對(dui)學(xue)(xue)(xue)員的(de)施壓，程(cheng)通駕校的(de)負責人(ren)曾表(biao)示(shi)“會按(an)照行(xing)政(zheng)部(bu)(bu)門的(de)規定(ding)和學(xue)(xue)(xue)員的(de)個人(ren)情況來解決問題(ti)”，但對(dui)于具(ju)體細節(jie)卻不做表(biao)態。除了少部(bu)(bu)分學(xue)(xue)(xue)員成功(gong)退還了學(xue)(xue)(xue)費，大部(bu)(bu)分人(ren)仍然被(bei)駕校“套牢(lao)”。
張偉超的駕考命運和報名費一起，從報名的那天開始一并交給了駕校。
